作為段家鋪子的忠實顧客,蘇莯最近買得少了,段知微不免要擔心,是不是食物做的不合口味了。
那蘇莯茫然看她一眼:「袁都尉那日在南嚴寺的玄陰池沾了妖水,染了些風寒,告了兩天假,段家娘子不知道嗎?」
段知微這才瞭然,原來是吃朝飯的主力擔當生病回家了,不是飯菜不合口味了,段知微稍稍放下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那日在玄陰池毫不猶疑地一腳踏進去把她拖了上來,好歹也算半個救命之恩,應該去表示一下。
於是趁日頭還早,問蘇莯要了地址,用食盒裝了些耐存的糕點去了袁慎己的宅邸,這位前途大好的武將住在新昌坊,不過段知微甚至沒能進門館,就被年邁的管家請了出來,說是都尉身體抱恙,沒奈何只能轉身抱著食盒走了。
袁慎己沾了那池裡的水,到底體魄健碩,也只身體不適了一小會,無奈家中管家已前去請了兩日的假。只能在家練
練槍法,眼下他正拎起一桶井水從頭澆下來,管家前來復命:「已將那娘子打發走了。」
袁慎己解決了玄陰池蛙僧的事很快傳了出去,那杜家表妹很快便帶著珍貴藥品前來慰問。被管家攔下了,沒想到今日又來。
袁慎己點點頭回房,不想沒過一會管家又進來,說是蘇錄事求見。
卻見蘇莯抱著公文跟一個食盒進來道「都尉竟是大好了,剛剛在門外偶遇段家娘子,她還跟某說都尉暫時還不能見客。」
「什麼,段家娘子?」袁慎己皺眉。
那管家顫顫巍巍進來奉茶,耳背道:「沒錯,是杜家娘子啊。」
蘇莯把手抬起做一個喇叭狀,大聲對管家道:「不是杜家娘子,都尉說的是段家娘子啊。」
等蘇莯報完公文離開後,袁慎己打開食盒,只見裡頭是些新鮮的糕點,他對長安大部分路還是熟悉的,這廂便騎著馬出來沿著大路走,很快便在一家糕餅鋪旁邊遇到了段知微。
她正坐在台階上吃一塊棗糕,再從挎包里拿出一個青蘋果餵給驢子,驢子慢慢嚼著,段知微抬手給驢腦袋順順毛。
眼前出現一雙長靴,段知微抬起頭,見袁慎己往眼前一站,她趕忙拍拍裙子上的灰站起來問:「幾日不見,都尉可大好了?」
袁慎己點點頭:「某未向管家說清楚,不知是段娘子前來。」他雙手一抱拳「上次南嚴寺,多謝段娘子提點。」
那日在南嚴寺,袁慎己本欲持刀對付蛙僧,聽了段知微的話,才收起刀命人看守,自己去向上級稟報,聖人反倒讚揚其有所成長,不再如以前一般魯莽。
「不用客氣」段知微講,二人一時無話,空氣里透露著些尷尬,反倒是袁慎己這個沉默寡言的人又突然開口:「蘇錄事說,你在找房子?」
這話一出,段知微立刻開始大倒苦水,說那地理位置優越的地方價格貴到離譜,價格便宜的地方一看,都要出城了。
「怎麼就沒有價格適中的地方呢」她叉腰抱怨道。
倒是袁慎己稍加思索後說道:「某倒是知道有個地方,價格適中,位置也不錯。」
於是長安街中,石拱橋上,袁慎己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頭領路,段知微騎著老驢在後面晃晃蕩盪跟著,老驢走得慢,袁慎己不時還要拉住韁繩回頭看看她有沒有落下。
最後袁慎己把她領到了宣陽坊的一處鋪面道:「此處是要鬧坊區,北鄰平康,東鄰東市,各地考生赴長安趕考,多半住到這裡,價格自然是比平康便宜許多。」
段知微很是驚喜地環顧一下四處,左邊是一家旅舍,右側則是一家書肆,再往前則一家脂粉店,往來書生、仕女皆有。
她當即就要點頭,又思量這地段好、客流量也不少的地方,租一年怕是得要不少錢,又躊躇了起來。
袁慎己一眼看出她的擔憂:「段娘子不必憂心,此房主乃是袁某舊識,家中頗有家底,如今跟著商隊去了西域,此鋪也是閒著,如今托著牙人對外租恁,價也不高。」
這下段知微稍稍放了些心,很是真誠地朝袁慎己道謝,又笑著說:「士農工商,商處最末,都尉盡心幫妾這個大忙,妾很是感激不盡。」
袁慎己倒是不甚在意:「女子當壚不易,其間各種心酸,段娘子上次幫胡女出頭,某倒是深感敬佩。」
這話倒是戳到了段知微心坎上,在現代不覺得,在這地方賣吃食,什麼類型的顧客都遇得到,也是受過些閒氣。如今這四品官員竟然能些許體諒。
她不覺點點頭,扭頭望一眼破敗著的房屋感慨道:「只願以後能順當一些,賺些體己給長姑,讓她安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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