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峒子、善水,你們一個去找大隊長,一個去報公安,咱們沒有時間跟她浪費。」
孟逢冬擰眉,神情不耐,大好的日子被程曉華打攪壞了心情,聲音較平日冷冽幾分。
附近匆忙過來看熱鬧的老嬸子們被他的冷臉嚇了一跳,議論聲不自覺壓低。
「孟逢冬!你甘心當上門女婿嗎?你親生父親是烈士,你想離開這裡去上大學,沒有人敢攔你!顧臻,既然你不去,能不能把名額讓給我?讓我和孟逢冬一起去……」
程曉華神志不清醒,瘋狂發泄過後平靜下來,撫平亂糟糟的頭髮,整理了衣擺,抬眸直勾勾盯著孟逢冬。她一早想好了,夏椿性情暴躁,聽說平日裡把孟逢冬管得死死的,她今天想要達成目的,首先要做的是激怒夏椿這個大炮仗,接下來……
「大黃都沒你能叫!腦殼子出問題快去看醫生,跑我們面前胡咧咧什麼?」
程曉華如願看到夏椿惡狠狠地瞪著她,甚至拳頭捏得嘎吱響,她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靠近。
夏椿見識過程曉華多噁心人,屋裡玥玥和淼淼焦急地喊著爸爸媽媽,她眼神示意夏夏和顧臻回去安撫孩子們。
夏夏和顧臻知道夏椿手腳功夫厲害,程曉華根本傷不到她,於是在她的堅持下回屋,而孟逢冬死死守在夏椿身邊,任憑她怎麼推都不帶動的。
「孟逢冬,她精神不正常,說不準死皮賴臉貼到你身上,到時候你蛻一層皮我也嫌棄你!快回去哄好淼淼和茂茂,我被他們吵得頭疼。」
「你跟我一起回去,等大隊長他們來了解決。」
那豈不是程曉華繼續在他們家門口發瘋?她不出了這口惡氣非得憋好幾天!
「你回去!我夏椿怕她?」
夏椿一身蠻勁兒,認真起來病秧子孟逢冬不是她的對手,就算孟逢冬力氣比夏椿大,也不敢用力生怕傷著她。
把男人推到院子裡面,夏椿關上大門,甚至掛上鎖,拍拍手轉身,雙手環胸等著一肚子壞水的程曉華過來。
「夏椿,你說你把孟逢冬管得死死的,是不是以為如此他心裡就會有你了?你傻不傻?我聽說公社小學新來的女老師漂亮溫柔,和孟逢冬時常待在一起聊文學呢,你知道惠特曼是誰嗎?知道什麼是《自我之歌》嗎?」
程曉華一步一步逼近夏椿,攥住她的胳膊,壓低聲音煽動她的情緒,也是怕門那邊的孟逢冬聽見。
「呵!你是光長心眼兒不長腦子啊!敗壞我男人的名聲?想激怒我暴打你一頓?」
要是以前的夏椿,現在早動手打爛她惡臭的嘴了,如今的她早不是當初一點就燃的炮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程曉華什麼目的。
「哦!你已經夠慘了,瞧瞧你肥嘟嘟的臉上青紫交加的,身上的傷估計也不少,你怎麼在畜生面前那麼能忍?合著欺軟怕硬逮著老實人欺負呢?」
程曉華顧著激怒夏椿推搡她,動手動腳,順理成章把身上被老男人打得傷按在她頭上,到時候賴在她家裡索要補償,忘記自己臉上掛著傷。
夏椿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強行拉著程曉華的手拽到人群中。
「大傢伙看看,我們大隊的知青被欺負成什麼樣了,誰能想到鋼鐵廠廠長的兒子看上去人模人樣的,結果是個畜生呢?程知青嫁過去才一年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幫他照顧兒子,結果落得這樣的下場,大傢伙看看像話嗎?」
程曉華特意披散頭髮,還剪了劉海遮擋額頭的傷以及眼睛上的烏青,結果先是被夏椿粗魯地撩起頭髮,整張臉暴露於眾人面前,緊接著袖子和褲腿被擼起來,上面可怖的傷口縱橫交錯。
「哎呦!我剛才都沒認出來程知青,想著哪裡來的瘋老婆子!」
「椿丫,這姑娘咋啦?不去報公安倒是過來找你?我記得你們以前關係不咋好啊!」
「椿丫,是不是她勾引你男人,被你打的?你這潑丫頭當年結婚因為一句話不對掐我的手,害我疼了好幾天呢!」
老嬸子們有幫著夏椿說話的,自然也有以前結了怨耿耿於懷,趁著今天看戲的。
「嬸子,你要是想重溫一下,我可以幫你把兩隻手掐一掐,好讓你腦袋清醒清醒。」
周嬸子不說話了,倒是程曉華還想大肆宣揚孟逢冬和學校女老師來往密切,結果話沒說出口膝蓋窩被小石子打了一下,撲通一屁股坐在稻草垛上,再想造謠已然沒了機會。
「程知青,你又跑來鬧什麼?推薦名額本來是要給你的,但你婆婆和男人說家裡兩個孩子沒人照顧,你又懷了孩子,讓我把你的名額撤下去……」
夏峒和孟善水帶著大隊長等人匆匆而來,大隊長沉著一張臉,沒好氣地看著時常鬧么蛾子的女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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