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這小子自導自演吧,好博得我們一家的好感,好讓我們鬆口?」
若是這樣,此番心機斷不能為良人,桑淑雲心想。
阮秋沉吟幾息,最終還是決定說上幾句,就見她有條不紊回道:「回家主,夫人,起初也懷疑過是不是薛郎君使壞,但薛郎君神情坦蕩,信誓旦旦說等娘子醒了便可證他清白,也任憑聶家徹查,他問心無愧。」
夫妻兩一聽這話,也消了五分疑心,眼見到了紫雲觀,一門心思都放到女兒身上了。
老道確實是個有本事的,施針行雲流水,幾針下去,原本來哼哼唧唧躁動難耐的桑瑜立即安靜了下來,面上潮紅褪去,沉沉睡了下去。
聶征和桑淑雲來時,老道剛收了針,見女兒已經無大礙,對老道千恩萬謝。
「老道長應當就是紫雲觀的觀主玄清子了,某回去定要為紫雲觀修繕,添香火錢。」
老道一笑,施一道禮,微微躬身,口中唱了句福生無量天尊,回拒道:「相公不必如此,救治令愛不過順手幾針的事,不費什麼力氣,且我也不是師兄玄清子,吾乃玄微子。」
夫妻兩瞭然,紫雲觀玄清子有一愛好雲遊四方的師弟,不僅通道法,也精通醫術,此番也算是緣分,在次遇到了雲遊歸來的玄微子。
但無論怎樣推辭,人家終究是出手相救了自家,聶征嘴上不談,回去還是要給紫雲觀添些香火錢的。
等薛懷瑾將拴在林子裡的花兔子牽回來時,紫雲觀早已清淨了下來,人去樓空。
只剩下細犬奔雷還在道觀門口等著,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見他回來,熱情地衝著他搖尾巴。
原本帶回兔子滿心的歡喜也緩緩平復下來,變得悵然若失。
思索了幾息,他踏步進了紫雲觀,有些話想尋那老道說說。
問了小道童,知道那老道便是紫雲觀那個常年不著家的玄微子,他跟著小道童過去,看見了海棠樹下喝得半醉的人。
「老頭……咳道長醒醒!」
只有他知道這老道有多玄乎,薛懷瑾覺得他還是多尊重幾分才是。
醉得迷迷糊糊的玄微子撐開眼皮瞧了薛懷瑾一眼,樂呵呵道:「原來是你啊,貓兒。」
儘管周圍沒人,桑瑜早就離開了,被喊出以前的身份,薛懷瑾還是驚了一瞬,噓道:「往事不必再提,可別再說這話了。」
玄微子輕笑,神情似有些不贊同,慢吞吞道:「怕什麼,說不準日後這有你的好處呢。」
薛懷瑾聽得雲裡霧裡,他來找玄微子,只為了一件事。
他既信服這老道的本事,便想求些真言。
「老道長,你瞧,我們也算是有緣分了,可否請教老道長一事?」
玄微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少年一眼,像是早已看穿了他的那點心思,懶懶道:「說吧。」
薛懷瑾見老神仙願意搭理他,立即湊上去給人捏肩捶背,殷勤至極。
「也不是什麼大事,老道長也知道的,我曾經給人家當過貓,常伴身側,這心裡頭就多少有些喜歡,不曉得這輩子姻緣如何,能否和心上人結為連理?」
話問出口,見玄微子好半晌沒回,定睛一看,人呼嚕呼嚕闔眼睡過去了。
剛準備惱一下,忽地聽見老道長呢喃出話語,他湊上耳朵去聽,只聽得「姻緣天定,天機不可泄露」這句。
薛懷瑾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並不氣餒,暗自嘀咕了幾句離開了。
「什麼姻緣天定,我只信人定勝天!」
……
桑瑜醒來時天色已經昏沉了下來,周圍靜謐非常,渾身也沒了那種難言的燥熱感。
就是身子還有些虛,像是一下被掏空了精力。
將睡在床邊的畫春叫醒,小丫頭高興極了,立即喚來了家中主母。
阮秋將廚房備好的飯食也拿了過來,桑瑜一邊吃著瘦肉粥,一邊應答阿娘的話。
「確實是薛懷瑾救的我,在紫雲觀沒了意識後,我再睜眼便是被一個灰袍人扛著走,正在害怕時,是他帶著獵犬沖了過來,我不知中了什麼藥,狀態實在太差,興許還、還冒犯了他。」
至於怎麼冒犯的,桑瑜壓根不敢說出口,雖然記憶有些零碎,但也足夠讓桑瑜臊得不敢見人了。
不消說,桑淑雲也知道那邪藥是什麼,隱約猜到了當時薛家小子帶女兒回來可能發生了什麼。
薛懷瑾當真一點便宜沒占嗎?
若是如此,也算是個心性上佳的兒郎。
禁不住好奇,桑淑雲玩轉地打探道:「玉兒告訴阿娘,薛家那小子當時有沒有占得你一點便宜?」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