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看到無數看客齊齊看向她,嚴格來說是她和他,桑瑜頓時生出些羞惱的情緒。
轉身就走,也為了不被當猴一樣看,急得薛懷瑾忙從地上爬起來,拿著面具追了上去。
「娘子等等我~」
薛懷瑾也不理會周圍看戲一般的嘁聲,只怕自己又闖禍惹她不高興了。
今日約了桑瑜,亢奮如他,天一亮就出發了,到了後發現距離相約的時間還早,他便四處閒逛,遇上了這群來跳團圓舞的胡騰兒。
他樂舞極佳,在舅舅那裡都得過頭名的,一聽胡人那歡快的曲調和胡騰舞陣容,立即就沒忍住,買了個鬼面戴上,加入隊伍狂舞了起來。
正酣暢淋漓間,他透過鬼面瞥到了那道纖秀的身影,儘管帶著帷帽,遮掩去了面容,薛懷瑾還是輕輕鬆鬆將其認了出來。
頓時沒什麼心思舞了,眼見距離越來越近,他一個滑跪從隊伍中剝離出去。
其中少不得夾帶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甚至想順勢將人抱個滿懷,但理智讓他克制住了。
怕是還沒抱上,自己就得挨一下。
沒時間思考別的,薛懷瑾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邊追過去,來到了兩人約好的望春樓。
「娘子,這人就是個居心叵測的,娘子可要小心。
阮秋從頭到尾看下來,更確定了這小郎君生了一副花花腸子,來那麼一下,實在心思重。
再看娘子,被他惹得臉都紅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前兩日她有些抽不出心神,今早將人派出去查了,想必晚上便能知曉對方的底細。
兩人一前一後進瞭望春樓,阮秋不放心想跟進去,被桑瑜兩句話又推回去了。
「我心中有數,有你們在,他絕不敢如何的。」
桑瑜從家裡帶來的僕從可不是吃素的,個個都是一把好手,武狀元也別想從這討到便宜。
阮秋只好作罷,和畫春一左一右守在門邊要是有什麼不對她便
衝進去。
兩人對坐而下,桑瑜摘掉帷帽,面頰上還帶著些紅潤,神情多少還殘餘些羞惱。
「你生氣了嗎?」
雖然薛懷瑾覺得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但生氣可不是什麼好事,他試探著問道,想著如何哄人。
因為阿娘和妹妹都不是需要他哄的性子,薛懷瑾在這方面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沒有,你看錯了。」
桑瑜確實沒有生氣,只是心中情緒微妙,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幹巴巴否認。
薛懷瑾卻是不敢大意,認真解釋道:「方才跳得開心,一轉頭瞧見了娘子,一時失態就過去了,驚到了娘子,萬望寬宥。」
此刻他跪坐著,又是一副作揖請罪的姿態,桑瑜看著誠意十足。
桑瑜本就沒怪他,避開對面無時不刻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桑瑜語氣帶著些燥嘟囔道:「沒什麼,不必請罪。」
「快說小乖吧,它給你託了什麼夢?」
雖然她和小乖之間隔了一個大活人,但還能夠交流,桑瑜就已經很開心了。
薛懷瑾早想好了說辭,他前夜精心準備好的。
「貓兒說想吃你給它買的蘇記鵪鶉干,還有貓兒說很想你,希望你給它燒一個貼身之物。」
「比如,香囊一類的。」
薛懷瑾說著話,偷偷瞄了一眼桑瑜腰間的香囊,心虛的同時又滿心垂涎。
聽他說出蘇記鵪鶉干,桑瑜更不疑他了,小乖生前最愛吃的一樣就是蘇記的鵪鶉干,如今怕是在地府又想了。
至於香囊,她正好身上有個,將其解下來,遞到薛懷瑾面前。
「這個行嗎?」
香囊上沾著主人身上特別的香氣,薛懷瑾佯裝矜持點頭:「行。」
這可太行了。
薛懷瑾眼珠子都要黏在上面了,恨不得搶過來揣懷裡。
「那便好,等我回去便去給小乖燒了,它今日便能收到。」
為著自己的私慾,薛懷瑾只能行哄騙之法,神情一瞬間板正起來。
「不可,娘子自己胡亂燒過去,根本沒法到達指定的貓那裡,只會便宜了些孤魂野鬼。」
桑瑜快活的笑臉一頓,蹙眉問道:「那怎麼辦?」
「給我吧,我能通靈,也有法子將這些東西送過去。」
薛懷瑾伸出手,朝桑瑜伸開,掌心微微顫抖。
桑瑜心中莫名冒出一絲怪異感,覺得這人好像在打她香囊的主意,但想起他的本事,桑瑜還是選擇信了他。
蔥白的手指將那枚小小的香囊放在寬大的掌心中,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沒法再掙脫了。
「鵪鶉干待我回去路上便買些回來,一併燒過去,娘子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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