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煦將小三花仿佛聽懂人話的反應收進眼底笑著念叨了一句,遭到了王妃的教訓。
「你管我阿妹的貓如何,再不走就在外面站著吧!」
聶桑華看李長煦落後自己半步神神叨叨,半嗔半怒摔下一句話,李長煦立即就不管貓了,堆著笑便去追王妃,十足乖順聽話的模樣。
薛懷瑾落在後面,多少對慶王這副媳婦奴的做派有些嫌棄。
他和慶王自幼相識,兩人算是志趣相投的好友,好武、善琵琶、喜擊鞠馬球,性子爽快。
加上慶王也喚阿娘一聲姑姑,兩人也算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好兄弟。
就算是後來慶王娶的王妃是出自跟定國公府不對付的聶家,兩兄弟也好好的,未受什麼影響,直到他幹了去年那樁混帳事,慶王這個好兄弟也唉聲嘆氣地批了他一頓,平日也不敢如以前一般跟他來往過盛了。
就憑著王妃那個脾氣,他若是再敢當著她的面跟開罪聶家,折辱姨妹的薛家郎談笑風生,回家王妃不得把他當柴火劈了!
就唯一那次李長煦私底下去勸表弟,讓他服個軟去聶家賠禮道歉,將婚事掙回來,沒想到事沒辦成,碰了一鼻子灰不說,回去還連睡了半個月書房,氣煞了他。
收回思緒,薛懷瑾跟著跳進了門檻,抬眼見小娘子緊緊挨著姐姐的畫面,他心頭預料到,聶家大娘子的存在絕對是自己一個難關。
夫妻兩人只是在聶家稍坐了坐,便去皇宮面見聖人與皇后了。
好在晚間阿姐又回來了,要在娘家過幾日,慶王姐夫本還想跟著,被阿姐趕回去了。
阿爺說,慶王姐夫此次去江南可不止是遊玩,表面上玩樂實則巡查,將南地那些仗著天高皇帝遠為惡一方的官員都給收拾了。
這趟回來,自然是要去聖人那細細稟報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用完夕食後,桑瑜拉著阿姐來到了自個院子,兩姐妹聊了許多。
尤其是那些平素不能宣之於口的婚娶之事,桑瑜都盡數同阿姐說了。
自己煩的頭疼,然阿姐只一個勁笑。
「阿姐你還笑,我都愁死了!」
「快幫我參謀參謀。」
三個人,本來就心裡沒著落,眼看著馬上還得放一塊相看,桑瑜急得心裡上火,見阿姐還笑話她,急得在旁邊又是推搡又是跺腳的。
又將這糟心的事聽了一遍,薛懷瑾耳朵都難受得抖了抖,心裡的
火氣更旺了。
笑夠了,聶桑華按住妹妹的手,感慨道:「阿妹長大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這三人,無論是玠表弟還是蔡家郎君,亦或者今科狀元,都是有眼光的,不像是薛家那豎子,不識好歹的東西,不願便不願,還當眾折辱,每每想起,我的火氣都壓不下去。」
「阿妹放心,有姐姐在,定給你挑個千好萬好的郎婿,這三個不行便再看,偌大的長安城,定有阿妹的十全好郎婿,咱們不愁嫁!」
聽著阿姐的一番豪言壯志,桑瑜雖有些窘迫,但心也安了下來。
有阿姐幫襯,她放心多了。
目光游移,桑瑜看見腳下團成一個球,連頭也不敢抬的小乖,玩心起來,戳了好幾下。
若在以前,被桑瑜這麼偷襲幾下,薛懷瑾定是要矯情地咪幾聲的,但剛剛挨了一通罵,他愣是半點沒敢動,甚至頭也羞愧得抬不起來。
這都不是暗著點他了,直接明著罵,偏偏他只有聽著的份。
「真是的,說得好像當初我們家就願意一樣,誰還不是被迫的!」
越說越上勁,見阿姐還要繼續埋汰薛家郎,桑瑜忙上去哄勸。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而且那人現在都未醒,也算是老天爺給咱們家出口惡氣了,阿姐快消消氣。」
一聽這話,聶桑華氣順溜了許多,附和道:「沒錯,這就是報應,哼!」
又被兩姐妹鞭笞一頓,薛懷瑾大氣不敢喘,心中越發悲涼。
兩姐妹許久未見,當夜便睡在一處,桑瑜本也沒想因為阿姐來了便趕小乖走,但奇怪的是今夜小乖如何都不願上來,自個跑到腳踏上,乖巧安靜地團成餅睡下了。
兩姐妹今夜聊到了後半夜,臨睡前阿姐說明日要派人給她打探那位今科狀元。
常言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有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沒錯處挑,但誰又知內里如何,這些都需要多方細緻打探才可得知。
玠表兄是自家親戚,用不著打探,蔡家郎君去問五娘這個手帕交就行,只剩下這個陸狀元摸不清底。
聶桑華覺得有必要事先查探一手。
桑瑜也覺有理,文採過人不代表品行端正高潔,尤其如今的文人士子最擅長故作風雅清高,誰知道私下是何種模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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