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又笑眯眯飲下一盞酒的小娘子,薛懷瑾瞥了一眼那三個酒罈子,在想自己吃了這三罈子酒能不能像她這樣清醒。
結果是他也不確定。
這好像有點太能喝了,要是以後自己喝不過豈不是很沒面子?
薛懷瑾蹲在一邊,滿心認真地思索著,壓根沒意識到這是不是他該想的事。
酒喝完了,棋局也散了,還算清醒的畫春將翁婆子和柳婆子叫進來扶走了醉了的冬娘和阮秋。
畫春叫了熱湯沐浴,侍候自家娘子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也去收拾自己了。
收拾自己前,還讓霜降去廚房端醒酒湯來。
吃了那麼多酒,若是不飲醒酒湯,明日醒來娘子又要頭疼了,冬娘和阮秋姐姐也得來一碗。
夏夜悶熱,屋內從早到晚冰塊不斷,屋內四角擺上,拔步床里也要擺上兩盆,床褥也換了,清涼的竹蓆墊在上面,這樣既涼快也不硌人。
天氣熱,又是在自個的寢屋,桑瑜穿著抹胸絲裙,肩上的紗衣也是要掉不掉,雖不是頭一遭看了,薛懷瑾還是沒能適應。
「咪。」
【就不能好好穿衣裳,真不知道害怕。】
沐浴完畢的小娘子面頰上浮現了兩團淺淺的紅暈,就像是輕拍了些胭脂,粉嫩而鮮活。
剛將今日從蔡寧那得來的話本子從枕頭底下拿出來,還沒翻開,就看見小乖蹲在那裡,一雙眼瞳又圓又亮,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她。
桑瑜忽然想起了今日買回來的一籮筐小玩意,忙不迭下床想去拿來逗貓。
因為動作太大,桑瑜眼前一晃,徑直從床上翻了下來。
桑瑜酒量好不假,但也不是什麼神人,吃了那麼多酒雖沒有醉成爛泥,但也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的。
就好比現在,雖然意識還算清醒,但走路開始打飄了。
「咪?」
【我說呢,怎麼可能一點事沒有,醉了吧?】
薛懷瑾見人從床上翻下來了,下意識想去扶,然跑到跟前,看到自己搭在小娘子胳膊上的爪子,又悻悻地縮了回去。
見小三花跑過來衝著她叫,桑瑜權當是在關心她,扶著有些暈乎乎的腦子,上手摸了把小乖毛茸茸的腦袋,笑嘻嘻道:「我沒事,小乖不要擔心,我今日給你買了許多玩具,等我拿給你。」
薛懷瑾就看著小娘子慢吞吞地晃
到了一個箱籠跟前,翻出了一堆東西。
首先是個帶著機關的木老鼠,桑瑜扭了幾下,放在地上,那木老鼠便吱吱扭扭地跑了起來。
見小乖沒動,桑瑜又推了推那隻木老鼠,示意小乖過來。
「這可是小貓最喜歡的老鼠,還會動,小乖你怎麼不過來啊?」
貓鼠是天敵,尋常貓見了老鼠定然興奮歡喜,桑瑜想著小乖看見應當會喜歡的,誰知她想錯了。
剛要換個小鳥玩具,就看見小乖邁著優雅的貓步走過來了。
先是將那隻木老鼠掃了一眼,然後在桑瑜期待的眼神下一巴掌拍了下去。
那一下力氣不小,木老鼠瞬間飛了出去,若不是還會吱吱扭扭的發出聲響,桑瑜都不知道木老鼠被拍到哪裡去了。
「咪。」
【真當我是貓啊,幼稚死了。】
薛懷瑾才不屑於去追小老鼠,這樣顯得他像是個傻子。
桑瑜沒有放棄,見小乖不喜歡這個,又掏出了個小球,攤主說這是用羊皮縫製的,輕輕一拋便能蹦得老高,桑瑜雀躍地將其丟了出去。
本以為貓兒對這種滾來滾去的小球會有興趣,然等來的還是小乖的無動於衷,甚至直接躺下了,一看那架勢就是要睡覺。
天氣熱了,小乖也不願沾貓窩了,總是自個尋個涼快地盤著,尤其會盤在冰鑒旁。
兩個玩具都沒有獲得小乖的喜歡,桑瑜滿心的火熱都被澆滅了
「小乖,你怎麼一個都不喜歡啊?」
「我聽攤主說小貓都喜歡這個,我挑了好久,以為你會喜歡的。」
小娘子神情落寞,平日圓亮的杏眼耷拉著,就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看得薛懷瑾牙酸,心如火燎一般。
他看了眼球滾去的方向,又看了眼扭頭轉身的小娘子,終是邁開了腿。
失落歸失落,桑瑜沒有放棄,今日她買的玩具多著呢,她不信小乖一個都不喜歡。
剛從箱子掏出一隻仿製得很逼真的小麻雀,回頭一看,小乖已經不在原地了。
抬眼一看,它正叼著那隻黃色的羊皮小球,緩緩朝著桑瑜走來。
低落的情緒當即沒了,桑瑜恢復了起初的熱情,歡喜地看著小乖叼回來的小球道:「原來你是喜歡的,既如此,快拿來,我陪你一塊玩!」
不容分說將小乖嘴裡的小球拿過來,衝著一個方向又拋了出去,一雙杏眼亮晶晶地再去看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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