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確實得怕,薛懷瑾自省了一番,暗自嘀咕著。
也不知這家人怎的,被困在這裡這麼久,薛懷瑾竟一次都沒聽到過關於自己的消息,哪怕是一兩句閒言碎語。
按理說不應當,他阿爺好歹也是個國公,自己也算是長安的風雲人物,魂跑出來了身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家竟也沒個人提一嘴?
薛懷瑾想不通,只能絞盡腦汁圖謀些逃跑的法子。
……
定國公府,聽聞大外甥好幾日都未醒,還被醫官診出了個什麼離魂症,聖人走了一趟,順帶也替太后瞧上一眼。
天子親衛隨扈在側,一行人浩浩蕩蕩就從宮城出發,出了承天門,穿過皇城甬道,自朱雀門而出,左入了興道坊。
定國公府正位於興道坊西北端,聖人無需多費時間便在坊內長安勛貴百姓的恭敬目光下入了定國公府。
定國公薛遠聽到聖駕到來忙攜著妻子前來相迎。
「不知聖人御駕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聖人恕罪。」
聖人還在潛邸時,薛遠便是當今聖人身邊的伴讀好友,那時年輕,薛遠也是個性子無拘放蕩的,如今年紀大了,性子收斂了許多,也更懂得君臣之禮了。
再好的情誼,也不能忘了君臣之別,放才能長久安穩。
聖人擺手,拂袖讓夫妻二人起身,目光一掃見周圍也沒什麼外人,溫聲道:「不必拘禮,阿姐、子遼快起身,讓朕瞧瞧大郎那孩子~」
乾寧帝一想到母親何太后這幾日的牽掛和催促便也跟著心急,若不是母親近來病了,身子還未好,也是要過來一趟,看看她的親外孫的。
「陛下隨我們來。」
說話的是溫夫人,溫月娥,是定國公府的主母,也是當今的安樂郡主。
因為親子出了這等差錯,溫夫人面上笑顏不展,含著幾許愁緒。
乾寧帝進了外甥的屋,帶來的太醫署醫官自覺上前診治。
床榻上,一體格修長俊挺的兒郎靜靜躺在那,長眉如墨染,雙目緊闔,高鼻挺立,唇色蒼白無血色,因為長久的昏睡,本就不算豐腴的臉龐更瘦削了,如刀刻斧鑿一般。
此刻他睡著,眉眼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些柔和俊逸。
「足足半個多月了,日日都是這般沉睡不醒,但詭異的是生機尚在,只需每日用參湯吊著,便如昏睡一般無二。」
「稱這便是古籍上記載的離魂症,魂魄游離體外,不得復位,以至於身體陷入沉睡,但尚有生機。」
薛遠雖然平日教導這個兒子並不客氣,自小到大揍過也罵過,和妻子費了不少心神,但這總歸是自己的兒子,還繼承了他一身好本事,可不能就這麼去了。
然離魂症這樣的病症實在古怪,回到長安這麼些時日,看診過這麼多醫官,不管是太醫署的還是民間口碑好的,他與妻子都請了個遍,到頭來都是一句離魂症。
夫妻兩束手無策,醫官更是如此。
乾寧帝帶來的醫官診斷完,仍是一模一樣的話術,乾寧帝也跟著嘆了口氣,沉聲道:「朕當初聽聞離魂症,還以為是胡編亂造的戲說,哪裡有魂魄游離體外還能活命的,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了。」
抬眼瞥見姐姐溫夫人憔悴的臉色,乾寧帝忙出言安慰道:「若真是魂魄游離體外,那終有一日會回來,大郎那孩子定不會不認得家的,想必已經在路上了,就是行得慢些。」
這話安慰到了溫夫人,她展顏輕笑,神情溫婉柔和。
「希望如此。」
溫月娥早年也經歷過不少風浪苦厄,母親改嫁皇室棄她於壽陽伯府,又因多了自己這個女兒母親在後宮身份敏感,母親很難照拂她,父親續娶,溫月娥自小便在無母父不疼的環境下長大。
好不容易有個兩心相許的表兄,她自以為能離了了悟趣味的父家,和表兄伉儷一世。
然才不過三載,當初許她一生一世,絕無二心的丈夫便偷偷背著她有了別宅婦,玷污了她自以為的純美愛情。
事後,別宅婦暴露,往日儒雅深情的丈夫也只是滿臉愧疚歉然地對她說:「對不起,是我背棄了約定,你打我罵我吧。」
溫月娥沒有打罵自己這個叛徒一樣的郎婿,只果斷和離,將自己這顆心收回來。
至於後來的二嫁薛遠,連溫月娥自己都沒有想到,如今回想,只覺得
命運無常。
二嫁後的日子十分順遂,甚至有些過了,沒有舅姑磋磨,也沒有郎婿背叛,一雙兒女健康平安,出類拔萃,有時都讓溫月娥覺得有些不真實。
如今兒子一朝出了差錯,溫月娥下意識便覺得這會不會是她順遂多年迎來了厄難。
人雖活著,但這樣不生不死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若一輩子都這樣豈不是與死了沒區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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