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就光顧著自己吃啊,我今日還沒吃就被你強搶回來了,不該管飯嗎?】
薛懷瑾自己都難以想像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還能心平氣和底在這跟一個小娘子討飯吃。
但他現在確實好餓,想吃一頭羊。
這一聲很有效,原本埋頭苦吃、面生薄汗的小娘子立即看向了他。
呆愣了幾息,像是在思考什麼。
「咪!」
【笨蛋!】
怕她不明白自己什麼意思,薛懷
瑾借著憑几爬上了矮矮的食案,去嗅了嗅那碗魚肉餺飥。
然他一時忘了,現在的他嗅覺發達,那一嗅碗裡沖天而起的酸和辣差點沒把他鼻子衝掉,薛懷瑾退避開來,耳朵也跟著後傾。
但無論如何,這下總算讓那小娘子知道了他的飢餓,讓人去備飯去了。
「讓廚房做些貓兒能吃的雞肉糜魚肉糜,還有羊奶,速速送來。」
走前姨母叮囑了她一些養狸奴的事項,桑瑜嚴格按照姨母的話來。
生怕小三花伺機逃跑,畫春兩人一道,一個出門一個守門,不給這隻小狸奴一點機會。
薛懷瑾不語,只覺這家人刁鑽。
但與之前在那家相比,至少他不必整日待在貓窩裡,被一群傻子貓在身上亂扭,在這裡他雖暫時不能出去,但至少可以在屋裡溜達,松松筋骨。
他的飯食來得很快,薛懷瑾猜測這小娘子在家應當是得她爺娘疼寵的。
這一身行頭不說,還有這天真爛漫的性子,一看就是被家人照看得十分精細的掌上明珠。
薛懷瑾紛飛的思緒在看見那個叫畫春的婢女將他的飯食放在地上那一刻,立即就沒心情七想八想了。
讓他在地上用飯?
與狗何異?
薛懷瑾覺得他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但根本沒人能感同身受,理解他的心情。
「誒?這貓怎麼不過來吃飯呀?」
將貓食擺好的畫春喚了好幾聲,見小三花屹然不動,只是等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她。
好像自己做錯了事,冒犯了什麼貴人一般。
桑瑜也看過去,將小三花莫名嚴肅的模樣映入眼帘。
它呈著一個極其標準的半蹲姿態,兩隻前爪按在身前,小嘴巴抿得緊緊的,看不見一絲縫隙。
這樣標準的姿態,也讓桑瑜將這隻小三花的模樣看了個清清楚楚。
三花身上的顏色是眾貓中最豐富的,有黑、白、橘三色,隨機靈活分布在全身。
有的狸奴運氣不好,顏色染得亂七八糟,甚至還會有一種引人發笑的滑稽感。
桑瑜的運氣好,亦或者說這隻小三花的運氣好,今日聘回來的小狸奴是個顏色周正的。
整個背部覆蓋著黑白橘三色,蔓延到四條腿,只余肚皮和四爪是雪白的毛色。
小三花的臉頰,上半部分是橘色,下半部分是白色,開臉極為端正。
腦袋和背之間的脖子也是雪白的毛髮,就好像圍了一條巾子。
粉粉的鼻子,濕漉漉的眼睛,雖然身上有些髒亂、瘦小,但仍是一隻模樣周正的小狸奴。
畫春又喚了幾聲,小三花還是沒理,只威嚴地蹲在食案上,如同一隻不肯屈服的王者。
桑瑜忽地福至心靈,問小三花道:「小貓,你是不是想在食案上用飯?」
終於有人能夠理解他,薛懷瑾有些高興,但還是矜持地咪了一聲。
「咪。」
【終於有個聰明人了,不容易。】
聽著這句明顯是贊同含義的咪聲,桑瑜為自己猜對了而歡喜,笑得滿臉燦然。
畫春則撇了撇嘴,邊走過來邊嘀咕道:「還真不把自己當貓,非得在食案上用飯,成精了?」
桑瑜只是笑笑,將畫春放在食案上的雞肉糜和羊奶推到蹲姿端正的小三花跟前,笑眯眯道:「吶,快吃吧。」
薛懷瑾不理會那小婢女對他的調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低頭大吃特吃起來。
這家的飯比上家味道要好上不少,餓了好半天的薛懷瑾吃得歡暢,情緒被點燃,便不受控地發出些可笑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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