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經過卜白桃的分析後,她才願意對原書中江辭華殺了原主奪寶的事情深入思考。
其實,她並不是原主,當時江辭華放過了自己,後面也沒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險。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認,但是她總覺得他不會像書中那樣。
這幾日各個門派的異常她不是沒有發覺,無論怎麼想,在出雲峰還是比這邊要安全。
最重要的是,她想回去了。
簪子用一個淡青精美雕花錦盒裝著,還煞有其事地按照包裝禮物的方式綁了一個蝴蝶結。
即便一整晚沒有睡,成延延也還是很亢奮。
做好了簪子後,明明天才剛亮,她梳洗打扮的動作還是有些著急。
於是,一切都早早便準備妥當,靜靜坐在桌子前等著。
可是時間真的過得很慢。
成延延便走到窗邊,看了眼天色,時間還早。
她其實還未想好在這種情況下,如何面對江辭華。
她最近這般反常,不知道江辭華有沒有察覺到自己發現兩人處於你死我活的境地。
如果發現了,為什麼他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如果沒有發現——
不,總有一天他會發現的。
畢竟她不覺得自己的演技可以高到在他面前一直偽裝下去。
晨陽漸升,陽光被濃厚霧氣稀釋,柔柔鋪在蕭條的院子裡。
看著好像暖洋洋的,其實今日刮來的風比昨天更冷了幾分,捲起一地枯葉。
不知不覺已過了午時。
院門傳來動靜,腳步聲有輕有重,聽起來很整齊,隨後說話聲起,腳步變得雜亂,有人在院門外分開了。
成延延打開房門,手開按在門上,緊緊盯著院門。
光禿禿的樹枝綴著幾片葉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不是他。
是狄文心從外面回來了。
時間慢慢溜走,帶走了成延延的鎮定,使得她心裡越來越慌。
有時候預感來的毫無道理,卻被現實一點點驗證,越來越接近於事實。
比如此時,她隱隱覺得江辭華今日不會過來接她了。
一大有了這個念頭,成延延覺得周圍的空氣慢慢收縮,壓得她惶恐不安,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手指無意識地握緊衣袖,試圖握住些什麼,讓自己安定下來。
可這樣無望的等待,像是被時間凌遲一樣,一片片割下心中僅存的希望。
每剝離一片,就焦慮一分。
半晌,她轉身回去拿起錦盒,腳步匆忙走到了那日那顆古樹下,站在遒勁樹根旁,繼續等著。
等待的每一刻,都像被無限放慢,每一刻,都是煎熬。
眼前飄落細碎的白,她才抬頭看了眼天色,錯亂的光禿樹枝把深藍灰濛的天空劃開了很多塊。
下雪了。
夜幕隨著飄雪沉沉壓下,成延延突然感覺一陣下墜感。
像不小心一腳踏空懸崖,重力拖著她往下墜,卻沒有任何著力點,只能任由自己失控地摔落。
身後傳來腳步,她驚喜地轉身,發現腳有些麻了。
看到來人時,臉上的驚喜又慢慢褪去。
狄文心撐著傘,懷裡抱著一件厚實的狐裘,站在成延延身旁,把雨傘往她頭頂傾斜。
成延延呆呆看著地面,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瞧著她的狀態,狄文心罵人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吐出來,她抬手拍乾淨成延延肩膀的碎雪,把狐裘披到她身上,「到那邊等吧,好歹可以擋擋風雪。」
暖意慢慢裹過來,成延延回神,點點頭,跟著狄文心往小院廂房走去。
狄文心後來又勸了許久,見成延延一句也不聽,又氣得自己一人回去了。
放出去的好幾個信鴿沒有一封回信,現在被無數暗中「攝像頭」監視的成延延也不敢隨便亂走。
所以她只能等。
在一片焦躁惶恐中等。
到了午夜時分,第二日即將來臨。
這段漫長的時間,成延延給江辭華找了無數個藉口,可是還是忍不住抱怨。
心底對他的相信和現實中殘酷讓她產生一種割裂感,幾乎要把自己撕碎。
她閉上眼睛,緊緊握著手腕上的血玉。
血玉還未失效,默默把兩人聯繫在一起。
成延延從來不敢想,更不願意承認,血玉一旦煉成,除非一方死亡,否則契約不會失效。
她執著地相信並認為著,這是江辭華的特意維持。
「先回去吧,他今天不會過來了。」狄文心眼瞧著已經到第二日,成延延還未回房,還是忍不住過來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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