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釣魚兒。
「你是不是想從我身上知道些什麼?」她時而把眼前的人當做江辭華,時而又覺得他是江岑。
江岑不回答,只靜靜看著她。
帳中昏暗,兩人對視了良久,他先別開頭,「你說。」
見對方上當了,成延延心花怒放,開懷地笑了好一會,才開口:「這是個很重要的秘密,你把耳朵靠過來我才能和你說。」
江岑坐在床榻上,嗯了一聲,把耳朵湊近了些許。
「太遠了,再近一點。」
「還不夠。」
「還要再近一點。」
「我是……」成延延看著眼前只隔了一掌距離的江岑,猛地撲過去,把人壓在床榻上,笑得有些憨,得意洋洋說道,「我抓到你了。」
江岑沒有掙扎,依舊安靜盯著成延延的臉,就這麼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看得成延延即便神智有些不清,也悟到了他的意思,她俯下身子,冰涼的髮絲落在他的脖子上。
「我真的是成延延,貨真價實的成延延,最討厭的事情是看書,那種舊到卷邊封皮是藍色的書……」
江岑這時才有些許反應,伸手捏住她撐在自己腦袋邊的右手手腕,話語間帶有幾乎聽不出來的笑意,「書有名字嗎?」
「沒有啊。」成延延覺得她已經完成自己的承諾,該他了,想到自己不用變成傻子,心情很是歡快,大聲喊道,「到你了,哈哈,快點!快……」
下一瞬,她的聲音陡變。
「啊!好疼,你輕點!」
在成延延說出喊江岑快些給她治病的時候,狄修明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房門外。
三人腳步匆忙,在聽到房內說話聲的時候不約而同猛地停頓在原地。
狄文心的手甚至已經放到了門上,推開門的力道始終使不出來,要是裡面真的有著什麼她不能看的畫面……
門外時間仿佛被凍住,房內再次傳來成延延痛苦喊疼的叫喊。
肢體反應比大腦快,狄文心猛地推開房門。
月光從門口撒落進房內,加上兩盞燭台,足以看清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床帳擋住了大部分光線,帳內卻只能看清楚個大概。
狄文心看到床榻上交疊的兩人,腦袋像是被什麼重重敲了一下,用力閉上雙眼,雙手捂在眼睛上,還未尖叫出聲。
嘴巴被狄修明捂著,力道把她往後拖走幾步,面前的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
氣氛再度靜默。
狄修明緊皺劍眉看著門口,狄文心雙目失神,顯然還未從剛剛到震驚中回過神來。
而年輕弟子手足無措盯著地面,想要找個洞鑽進去。
屋內的成延延渾身冰冷疼痛,冷汗一滴一滴從她額間滴落,這一次被灌入梳理的靈力顯然比上一次要強勁許多。
她無暇顧及其他,所以並未察覺到房門曾被人打開過。
江岑捏著她的手腕,她不斷扭動,顯然是想掙脫回來的,但一連幾次的失敗嘗試後,就不再繼續了。
手腕上的手指和鐵鉗一樣,掙扎得皮膚熱辣辣地發疼,也絲毫沒有鬆動。
她已經意識到除非對方想要鬆手,不然即便手腕骨裂也不可能掙脫開來。
其實經過之前解魔氣的疼,如今這點不適也還能忍受。
像是過了很久,成延延身體上的疼痛已經緩和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睏乏,眼皮像是有千斤的重量,怎麼也掀不開。
反正也動不了,危機已經解除,而且她不打算委屈自己,乾脆把底下的人當做人肉墊子,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間霧氣還未散去,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窗外偶然有人走動,腳步聲極輕。
成延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呼吸間神清氣爽,欲用手撐著床榻起身的時候,手掌傳來一陣疼痛。
躺回床榻上,雙手舉到面前,左手的勒痕已經結痂,有上藥的痕跡,右手被細細包紮過。
盯著戰損版的雙手,記憶開始回籠。
「你醒啦?」窗口忽然冒出一個頭,卜白桃露著兩顆小虎牙,眼睛笑得眯了起來,身形一動,就翻了進來。
記憶回籠失敗……
成延延無奈盯著卜白桃,問道,「怎麼了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