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遠握著李昭的手,苦笑道,「父親固執的很,此事他斷定了便聽不進別人說了。」
「好了,別鬱悶了,我倒覺得此事定要狠狠懲治何枚那人,糟糠之妻尚能拋棄,又如何能指望他心繫百姓,愛民如子呢?留著他在朝堂上也是個禍害!」
李昭話中的厭棄讓柳懷遠有些失笑,「別人家的事,你怎麼這麼憤慨?」
李昭抬頭道,「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如那人妻子一般,鼓起勇氣狀告丈夫,尤其是明知自己丈夫位居高官,官府可能不予理睬時,還能為了自己奮起一搏,我實在是欽佩的很。這世間對女子何其不公,光是狀告丈夫一事,她便要受杖責二十,她能堅持將這些公之於眾,不在乎旁人議論,便是個了不起的人。」
柳懷遠搖頭,李昭這一番話又何嘗不是石破驚天,即便是此次案卷,眾人都斷定了是何枚的過錯,可在大理寺中,聽到最多議論的,也都是有關他妻子的閒話,什麼『娶妻不賢,家宅不安』,『這個女子太過剛烈』之類的,話中從未有過對她的同情敬佩。
「只可惜,按大梁律例,何夫人怕是免不了徒刑的。」
李昭皺了皺眉,「就是因為她狀告了自己的丈夫?」
柳懷遠緩緩點了點頭。
一旁傳來侍女的請安聲,兩人這才恍然在此浪費許久,李昭收拾情緒道,「現下不是討論這個的,先過去吧。」
園中吳氏和柳逸正帶著兩個孩子玩耍,柳闊沛冷著臉在一旁涼亭中飲茶。李昭瞧柳懷遠也神情鬱郁,捏了捏他的手,笑著上前道,「是我來晚了。」又指著身後慢月捧著的盒子,瞥了一眼柳懷遠打趣道,「他晨間帶著允朗來的太急,竟忘了帶我給阿逸準備的藥材,幸好讓我看見給帶了過來。」
柳逸笑道,「剛剛哥哥還說給我帶了些補身子的藥材,可我翻遍了怎麼也沒找見,我還以為是他弄丟了呢,果然還是嫂嫂疼我,心裡記掛著我。」柳逸許是看出了柳闊沛和柳懷遠情緒不對,也湊了上來插科打諢,倒也顯的是其樂融融。
李昭招呼著柳懷遠陪著自己,特意隔開了他們父子兩人,幸而允朗今日一直纏著柳懷遠,倒也省事,等用過飯後柳闊沛便離席去了書房,李昭心中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飯後允朗便一直嚷嚷著要去放紙鳶,李昭無奈,只好陪著他去了,讓柳懷遠陪著母親和妹妹說些體己話。
柳懷遠遠遠瞧著柳允朗拽著李昭在園中到處跑,心裡才覺輕鬆了幾分,就聽吳氏嘆道,「允朗也大了,只是你們膝下只這一個孩子,沒有兄弟作伴,難免孤單。現下孝期也過了,我倒覺得你們可以考慮下了。」
柳懷遠聽吳氏這話也不是一兩回,耐著性子道,「此事不急,我們暫且沒有這個打算。」
吳氏追根究底道,「是你沒有這個打算,還是長公主沒有這個打算?我可聽你父親說她這些年來沒少結交大臣,干預國事,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沒心思的吧?」
「母親這是說的哪裡話,這兩件事如何能混為一談!殿下剛出孝期,我大理寺中事務也多,此事將來再說吧。」
眼見柳懷遠有些不耐煩,吳氏也不再掃興,只是說些日常,柳懷遠見柳逸陪著母親,自己也插不上嘴,便起身去尋李昭。背後吳氏同柳逸抱怨道,「你哥哥什麼都好,只這婚事一樁,實在是讓我放心不下。本來生下允朗,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這些日子,光是聽各家夫人說起,便知永寧長公主的威風,因著這個我現下都不敢提讓他納妾的事。可先帝駕崩,長公主守孝三年,懷遠又不用守著,偏偏這個實心眼的白白耽誤了時候。」
柳逸搖頭,「母親,話不是這樣說的,不說哥哥和魏堯,即便是安定王之子陸嶠,不也照樣沒有納妾嘛!我看哥哥夫妻間十分和睦,您呀就不必操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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