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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這個詞,現在好像也可以同樣用在他的身上。

現在的她有男朋友,還是他的弟弟。

薄嶼自己回去了。

原淨莉的電話緊跟著打給了薄彥,「你提沒提醒他按時複診,按時吃藥啊?或者,你就沒勸勸他?讓他去分船廠那邊看看?」

薄彥在外奔波了一天,十分疲倦,他強壓下心頭的煩躁,揉著眉心,淡淡道:「他不是五歲的小孩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原淨莉也慢慢放下了心來,說到底母子之間沒有什麼隔夜仇。見到薄嶼在深城一切都好,她好像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她嘆了口氣:「薄彥,你說……是不是我們家裡人一直以來給他逼得太緊了,總讓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

想到薄嶼剛才隔著車窗戶,對她非常鄭重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她還是有一些恍惚:「我總覺得是因為小時候我把他丟給了他爸爸,導致發生了那樣的意外,所以他現在才和我不親近的……」

「他的確和爸更親近一些,畢竟那些年在德國,他們也算是相依為命了,」薄彥也懶得去說一些虛與委蛇的話了,他猜測著,說,「他喜歡射擊,但他現在不敢碰……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手受傷了,而是他不確定,爸會不會出現,再去看他的比賽吧。」

原淨莉有些驚訝:「你們剛才聊了這些嗎?」

她也覺得這些年薄彥和薄嶼不咸不淡的。

或者說,現在她和這兩個兒子,也甚少有非常交心的時刻。哪怕是現在,也要隔著電話來說這些體己的話,實在擰巴和彆扭。

「沒有,」薄彥頓了頓,「也沒聊什麼,但好像也聊了一些什麼吧。」

「……分船廠的事情,你沒和他說,你最近那個盧灣區的事呢?」原淨莉不死心地問。

「他擺明了就是什麼都不要了,所以來了深城,你還看不懂嗎?」薄彥放低了一些口氣,無奈地笑了起來,「我也是你的兒子,不必這麼區別吧?我們兩個誰拿家產不是拿呢。」

「……」

「他一定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我當然也有,」薄彥沉了沉聲,仿佛也下了決心一樣地說,「我會好好做給爺爺看的,他遲早會看到,家裡的這些大大小小的產業,我全都擔得起。不用區別對

待我和薄嶼。」

原淨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薄彥此時溫聲道:「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既然來了深城,就多待一段時間,薄嶼說他有空了也過去陪你。」

這些話剛薄嶼也對原淨莉說了。

她應道:「行了,知道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她驀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和薄嶼住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之前的那個?」

「薄嶼遲早是要回南城的,他們沒什麼結果,」原淨莉果斷道,「小樓也在深城,過幾天等薄嶼有空,我帶上小樓,大家一起見個面。」

說到底這種控制欲還是在的。

薄彥苦笑,「嗯,我開車回去休息了。你也是。」

-

薄嶼走到半道,才想起蛋糕還放在休息室的冰箱裡。

今天他替賀青接了一節課,走的最晚,賀青便把俱樂部大門的門卡給了他。

他重新折回去,拿到了蛋糕出來,注意到樓上射擊教室的燈亮著。

這個點還有人?

他記得自己前一次出去時,還檢查過樓上樓下,燈全都關閉了。

薄嶼還是往樓上走去。

窸窸窣窣的動靜從射擊教室的方向傳了過來。

薄嶼才走到門口,他還沒感到驚訝,阿義看他出現在門前,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尖叫:「啊——」

薄嶼本打算看一眼就走,見是阿義,他的腳步立即停下,「怎麼不回家,幾點了?」

他這口氣真像個嚴厲的教練。

阿義趕緊一抖擻,看了看牆上的表:「快十點了……」

「你大晚上不回家,跑這裡來幹什麼,」薄嶼注意到了小屁孩那個破破爛爛的書包旁邊放著的一把氣/槍,他眯起眼睛,笑了,「又偷東西?」

「誰……誰偷東西啊!你瞎說什麼!」

阿義漲紅了臉,都結巴了,「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兒的?我有借有的還好不好?我剛從網吧打完LOL出來,經過這裡看到樓上的燈亮著,樓下大門也沒鎖,我就上來練兩槍……不行啊?我沒錢在這買課學射擊,你當我隨便打兩槍還不行?我下個月就要比賽了!」

薄嶼還以為他只是說著玩玩兒的,「真有比賽麼。」

「對啊!」阿義說,「你到底有什麼不信的?反正你也不想教我,我自己學好了。」

薄嶼走了進來。

半個室內籃球館規模的射擊教室,兩側是平時供學員們的觀眾席位。他找地方坐下來:「你怎麼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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