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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霧的雙頰燙得著火,燒得耳根子癢。

她又氣,又不知是什麼緣由,自然就忘了哭,作勢抬起腳要去踹他,「薄嶼!」

薄嶼捏住了她骨感的腳踝,臉埋進了她肩窩,笑得輕了:「還想打我?你是忘了我以前幹什麼的麼,跟我比速度和反應?」

「……那你怎麼不幹了啊,」黎霧嘴上的壞勁兒不小,「我看你也沒到真退役的程度——手勁這麼大,一天天的使不完,哦,我看你還厲害得很!有本事你就繼續干。」

薄嶼絲毫不惱,她這牙尖嘴利的,他都忍不住聽得勾了嘴角,「那我繼續了?」

「……」??

我是那個意思嗎?

黎霧推了推他胸膛,認命了點兒,眼皮微微闔上,「不要。」

薄嶼擒住了她手腕兒親了親她柔軟的掌心,「為什麼。」

「就是不要。」

「那怎麼才要?」

「你……你就不能放過我,我們好好過個周末?」

「早這麼想你不知道早點起床?」他說,「你珍貴的周末都要過去一半了。」

她再次攀住了他的肩,雙腿挾住他窄瘦的腰身,還用腳後跟不輕不重踹了他一下,不忘氣呼呼抱怨:「等等起床了,我要給你剪頭髮!」

薄嶼利落咬開了個鋁箔包裝,牙齒頓了一頓,睨住她:「什麼?」

「我要給你剪頭髮!我要給你剃光頭!」黎霧哼哼唧唧的,眼眶還泛淚花而,管不了到底是在撒嬌還是撒潑了,「我、我要讓你變成醜八怪……最丑的醜八怪!」

薄嶼好看的黑眸繼續睥著下方的她,嘴角的笑意也久久沒消,「可以啊。」

他再度俯身下來,「答應你了,所以我可以繼續了嗎。」

明明上一遭還沒過去多久,新的一輪,黎霧竟有些承受不住他了。

她只得緊緊蜷縮在他懷中,什麼話也再說不出來了。

只聽見他們的呼吸,越發沉重糾纏在一起,「剪不醜算你輸,怎麼樣?」

周末的大懶覺睡得人渾身乏力,還沒把整整一周的精力舒緩過來,就折騰了這麼久,累得不行。

黎霧先去洗了澡,故意磨磨蹭蹭的,直到用光了熱水,她故意關掉熱水器。

薄嶼進去兜頭沖了一腦袋的冷水,隔著浴室的門板,也顧不上過去那端端方方的少爺形象了,「黎霧?!」

「你想死是不是——」

當然是免不了又被教訓。

深城的傍晚來的早,莫名其妙混到了天都快黑。

黎霧舉著風筒,跨坐在他的身上,乖乖給他吹起了頭髮。輪到她來哄他了。

她發泄似的,力氣不小,狠狠撓了一撓他頭髮。

要不是頂著這麼一張生氣起來更顯精緻的臉,她才懶得理他。

「可惜哦,」黎霧嘖嘖感嘆,「馬上要在我手裡變成草窩了……」

風筒「嗚嗚——」作響。

薄嶼掀起眼皮,滿臉的沒好氣:「草什麼?」

黎霧掐了一把他的肩,不當運動員都這麼久了,他這肌理輪廓還很堅實。

「你閉嘴。」她警告。

「我閉嘴?」薄嶼忍不住嗤笑,「剛才你好像也沒這麼討厭我的這張嘴。」

「你非要說這個?」

「——你就非要說那個?」

「好嘛。」黎霧撇了撇嘴,沒再爭辯,動作輕柔緩慢了不少,仔細給他吹著頭髮。

他也乖順多了,任由她左右來回作弄。

「你能不能專心點?」黎霧見他刷起了手機,「這位客人?」

薄嶼沒抬眼,「客人在找合適的造型,方便給你參考。」

「光頭要什麼造型?全天下的光頭不都一個樣?」

「……」

他這才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能殺死人。

她滿臉得意的笑容,回敬了他:「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你這是什麼眼神看著我。」

薄嶼一隻手虛虛搭在她腰際,突然收攏。黎霧手裡的風筒一歪,險些懟上他的臉。

「你又幹嘛!」她驚呼,「燙到了怎麼辦?」

薄嶼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兒,從她手裡接走了那風筒。

關掉了,放在一旁。

方才水漲船高的氣焰,在他們之間偃旗息鼓。

臨近傍晚,暖融融的夕陽落了滿室。

潔白的牆面似有晚霞浮動,偶有幾塊潮起了牆皮的地方,更像是雲層翻湧,跟著天色悉數變換。

這房子也就著了個朝陽面、帶個大陽台的優點,事實上還是個舊房翻新的,房東為了多賺錢,把他們這間與隔壁戶粗糙地隔了出來,隔音不算好。

才住進來一周,處處是缺點。年經日久的,頂樓的水管有些漏了,陽台的天花板昨天率先滴起了水。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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