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例假了!」
薄嶼哪管她,徑直抱著她去了床的方向。黎霧被他丟下去的時候,她也不
甘示弱地拽緊了他浴巾的邊沿,不管會拽成長什麼樣了,也給他狠狠地拉了過來。
他的笑意落在了她耳邊,好像就等她這麼做一樣,「你傻了嗎?我又沒忘。」
他視線下移到自己腰間,那雙深邃的眼睛又挪在了她臉上,「——你自己才忘了吧?」
黎霧的臉騰地紅了。
「……」
「給我系好。」
少爺本人頤指氣使道。
她閉了下眼睛,默默照做:「你真煩……」
他就是笑:「還行吧。」
正動作著,他的嗓音落在她額頂,帶著絲絲雨中的清冽:「要是你覺得住那兒好,我們多簽幾年也行?」
「多幾年?」她抬頭,見他眸光定定,帶著認真。
「還是……先一年好了。」
她又搖搖頭。
「怎麼。」
「……現在沒錢訂那麼久呀,我先工作吧,」她話正兒八經的,勾著他浴巾的動作卻不算多麼安分,指尖戳了戳他的腹部,眯著眼睛笑,「等我工作了!有錢了!我再找個機會換個更大的房子——最好是,帶天台的那種?或者你要不要帶個遊戲房的,我們可以一起打遊戲……」
「——現在不能換嗎?」薄嶼說,「你看上的那間是個陰面,陽光又很不好。」
她這一陣兒陣兒地,淨勾著他浴巾玩兒。
薄嶼索性把她的手給撇開了,黎霧才嚷嚷了句:「你又要幹嘛,我這不是在給你系嗎……」人就被他整個兒地翻了過去。
她又咯咯直笑,伸出腿就要踹他:「那間有什麼不好?你就是覺得衣服曬不干,早晨還在發脾氣!沒關係啊,我給你想辦法,既然一起住了就一起想辦法嘛——」
正要去摸到自己被丟到一旁的手機,告訴他,她買了個烘乾機什麼的。
後頸的發就被一隻略帶微涼的手撩開了。
她這體質太怕潮濕,來這邊才住了一晚上,脖子後面就起了大片的疹子。
通紅通紅的。
「……看什麼?」
「你說我看什麼。」
黎霧聽見他去翻她的包,拿藥膏出來。
其實她也是被深城的生活成本嚇怕了:「那個房子也沒什麼不好嘛,夠我們住就好了,你知道一個月貴四五百塊,一年要貴多少嗎?都快我一個月工資了!……再找的話很浪費時間啊,我明天就入職了。」
薄嶼沒說話,擰開藥膏,給她皮膚那塊兒塗了塗。有些疼癢,黎霧都縮了縮肩膀。
但被他蜷在身下,她很有安全感。
跑了一天,她實在是累了,闔上眼皮,感受他冰涼的指腹在她皮膚打轉兒:「明天我要去上班,沒時間去見房東了……」
「不是還有我麼?」薄嶼手臂撐在她的身邊,倦倦垂眸,看著她,似乎對那間房子沒什麼意見了,「我聯繫他就行,免得他嚇哭你。」
黎霧笑彎了眼:「你別小看我,我從小到大都不是個愛哭的人,倒是你。」
「我怎麼?」薄嶼不悅。
黎霧翻了個身,揚眸看著他,她的手指尋到了他的那枚尾戒小心摩挲,動動唇,醞釀出一句話:「怕你跟我擠出租屋,被蟲子咬了抱著我痛哭流涕——」
「我痛哭流涕?」薄嶼哼笑,也細細回想了起來,「我好像也沒怎麼哭過,你別想看我笑話。」
他的掌心又摩挲她的小腹。
「你呢?怎麼樣了。」
白天她可是痛得眼眶都紅了。
「我沒事了,早就好多了,」黎霧笑,「休息吧?」
「不行,」薄嶼沉吟一下,「但是浴室沒熱水了。」
「……嗯?」
薄嶼給前台打了電話。
老闆娘人慷慨,特意送了個暖水瓶上來,解釋說這家民宿是老房子改的,熱水器總有問題。
黎霧還拿這個說事兒,堅持他們看的第一家朝陰的房子最少熱水器沒問題。
薄嶼要了個泡腳桶,墊了一次性的環保袋,熱水滾燙,他給她的兩隻腳丫子按進去。
熱氣從腳心盤旋上來,沿著尾椎骨竄上頭皮,她整個人都發抖。
房間有自帶的投影設備,他倆放了個電影,漸漸倦怠感襲來了,她太困了,腦袋一歪,就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入夜,好像又睡不踏實。
想到他行李箱的藥物,上面有些許「助眠」、「治療焦慮」等的字樣。醫生開好了方子和劑量,他可是碰都沒怎麼碰
所以,他把自己關起來的那段時間,他睡得好嗎?是怎麼煎熬過來的呢。
這麼多年了。
其實,他還放不下「射擊」這件事對不對?
夜色寂靜。
這些話卻無論如何也無從出口,不知怎麼,明明沒睜眼,但好像都知道,對方在裝睡。
她環著他,更親近了點,想把體溫都傳遞給他。他落在她腰間的手臂也跟著收攏。
將她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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