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像是個殘廢——
今天打個遊戲,連著好幾槍都放不出去。
曾傑注意到了,問:「……你這手怎麼了?貼的什麼玩意兒啊,膏藥?」
知道他這幾天常用張一喆那個遊戲帳號打遊戲,一打就是好長時間,怪頹廢的。
曾傑又笑哈哈開玩笑:「是打遊戲打出腱鞘炎了啊。」
張一喆氣沖沖從外頭追進來:「曾傑!你是不是已經告訴薄嶼了,快閉嘴!你不許說,不許說了,我就告訴你了……」
「你猜我說沒說啊,說了又怎麼樣!」
「……不許說!」
薄嶼眉目舒展開了,淡淡看一眼鬧哄哄的他們:「聊什麼不能讓我知道?」
「哎呀,」曾傑不滿,「張一喆,咱們願賭服輸好吧,真心話大冒險,你非要選真心話我有什麼辦法?都快畢業了,暗戀人家也不說,你等她被別人搶走啊……」
張一喆漲紅著臉:「不行,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的……」
「——薄嶼是別人嗎?而且,你藏著掖著這麼久,你那個高中同學,哦,叫什麼李多晴的,都比我知道的早!你把我當兄弟沒?」
一屋子吵吵嚷嚷。
薄嶼說到底沒什麼興趣,只覺得煩躁。
老頭子明里暗裡查他的崗,想盡了辦法查到他這陣子都在住酒店,沒來這破地方。雖沒發脾氣,他還是怕老頭兒動暗火,身體撐不住,勉強呆這兒了。
這種煩躁綿延了好幾天,打遊戲這種他原來看不上的事,現在都成了沉迷的良藥。
拾起了他們誰丟滿了椅子的衣服。
薄嶼揚手丟開,坐下,手臂搭在椅背,慢條斯理抽菸。
還有。
女孩兒發梢上殘留的洗髮水香氣。
現在都好似還在他周圍飄蕩,她的皮膚又涼潤又白,腳踝的那一截也是。塗著紅指甲,很漂亮。
菸蒂潮濕、又柔軟,貼在他的唇。
這麼緩慢想著,不知不覺,他發覺一整支煙下去了。
哦。
他又想起。
她摘他煙的樣子也又慫又凶的。
張一喆看薄嶼的臉色似乎好轉不少,小心翼翼關切了句:「……薄嶼,你還好嗎?」
曾傑說他打遊戲腱鞘炎了。
他這少爺當的,說起來實在有點兒頹廢,學校上課吊兒郎當,每次考試成績還能名列前茅,天生一副好腦子,真能氣死人。
本來今天全體實習生一起去實踐,他窩在宿舍打了整天的遊戲。他家裡勒令他必須呆在這兒。
跟那軍訓似的。
薄嶼微微回神,「沒怎麼。」
「晚上咱們一起玩啊!你好猛的!」張一喆笑嘻嘻,「不過Shooter那個號,今晚你能不還給我?我玩那個號手感比較好,有皮膚的……」
曾傑唏噓:「唷,和誰玩啊!」
「你快閉嘴……和我高中同學怎麼了!還有你,還有薄嶼啊!」
「行,」薄嶼笑著,「不過我今晚不玩。」
「你要走?」
「嗯。」
「又回市里啊……」真是半點受不了這環境。
「你們和我走麼?去就一起,」薄嶼起身拿外套穿好,「我們可以換個地方玩兒。」
曾傑:「啊行!找點別的樂子唄,待在這破地方我都無聊死了……哎,還有一個多月才完事兒呢,我好想回家。」
「你是想陳露了吧。」
「張一喆,你別逼我把你這個那個的事昭告給天下!」
「……好,好。」
還有幾個外校的室友。
薄嶼住進來這兩天,過夜是不可能過夜的,一到晚上就不見了人,惹人遐想非非。
其他室友和曾傑、張一喆更熟悉點,多少忌憚別人老調侃的「地產少爺」名頭,這下都悄不吭氣的。
「走嗎?」
薄嶼笑著問他們。
「……啊?可以嗎?」
「怎麼不行。」
曾傑拍他們:「走哇,薄嶼可大方了!大學四年沒少給我們放血——」
大伙兒躍躍欲試,「但是,六個人,車能坐下?」
這事兒立即難倒了曾傑和張一喆:「對哦,薄嶼的那輛布加迪跑車……也就兩個座位吧。」
「人家開跑車專帶女孩子的!要那麼多座位幹什麼!」
薄嶼想到了這點,於是就笑:「看來下次我得開個麵包車來了,」他作了打算,拿出手機打電話,「我叫人來接,應該一會兒就到。」
張一喆:「但你這明目張胆跑了……你家裡
那邊不會不高興?你打個電話,那邊肯定知道了。」
「無所謂,我又不要那破家產。」
薄嶼嗤之以鼻。
思緒又盤旋,他換了個手機號撥過去,淡淡笑,「——算了,還是別讓老頭知道了,我想個別的辦法。」
那。
破。
家。
產。
眾人正倒吸涼氣,周思雨的電話就給曾傑敲過來了,近乎尖叫——
「薄嶼真讓我給你們當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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