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的聲音沉了下來，眉心的褶皺冷硬如刀痕：「普通人有義務配合異調局工作，這也是她的榮幸。」

「我當然知道張義發生了什麼！」宋曜執拗地堅持，「但異調局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普通人。我們不能為了所謂的大局利益，去犧牲個體的安全。」

張旭的眼神陡然冷下來：「一個人的精神有可能受損，和更多人被這個瘋子拉去做實驗，這兩者比起來，你的立場難道不是偏頗得可笑？」

他的聲充滿威壓：「我需要對異調局員工負責，對群體的安全負責！」

「對我來說，一個普通人和更多普通人的安全沒有區別！」宋曜寸步不讓，手指牢牢扣著機器，「如果現在，您一定要使用這個機器繼續傷害一個普通人，那恕我沒法繼續進行任務。」

「你——！」張旭被他氣得臉色發青，胸口急促起伏。他用力一拍桌子，聲音震得空氣發顫：「你這是抗命！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後果？！」

「啪嗒」一聲，嚴晨繞到宋曜身邊，關上了機器的開關，略有心虛地抬頭瞄著劍拔弩張的兩人。

宋曜一醒來就把機器奪走了，又接連扔下幾個重磅消息，他一時忘了關閉機器。張局又取下了耳塞，這兩人的情緒可能被這機器影響到了。

他扯了一把宋曜的胳膊，低聲在他耳邊說：「你平時不是默不吭聲的，張局說什麼是什麼，怎麼現在這麼軸呢？」

「我很清楚後果。」宋曜的語氣冷靜得出奇。

他沒有理會嚴晨，反而直直地看進張旭眼底，一字一頓：「但這是我的原則。」

第13章 準備好迎接新的生命狀態……

張旭看著宋曜寸步不讓的態度，臉上的怒意逐漸收斂。

他無奈地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合上眼皮掩蓋了眼中的鋒芒。

片刻後，他伸出手隔空點了點宋曜，語氣複雜：「你啊，真是……」

「行了，聽你的。你先回去，別錯過了信息。我們這邊再找方法，看看能不能把她喚醒。」張旭妥協。

「謝謝張局。」宋曜鬆了口氣。他低頭，語氣裡帶著歉意：「對不起，我剛剛態度太激烈了。」

張旭擺擺手，像是不耐煩地揮開他的道歉，閉著眼偏過頭，不再看他。

宋曜沒有再多言，攥緊儀器的手鬆開，快步回到床邊仰躺下去，調整呼吸，讓自己重新進入狀態。

張旭睜開眼，看著宋曜胸膛的起伏逐漸變得平穩，又瞥向自始至終無聲沉睡的祝玖，眼神深沉難測。

他的嘴角微微下壓，嘴邊的法令紋更顯深刻。

室內靜默半晌，他突然開口：「半個小時後，給那個女孩繼續使用機器。」

站在一旁的嚴晨猛地一愣，眼神閃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卻最終只是垂下視線，聲音沉穩而克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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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曜和面前的金魚大眼瞪小眼。

這金魚比他還大，魚嘴直直頂上了他的鼻子，吐出幾個帶著腥味的氣泡。

魚頭兩側凸起的眼睛四周亂轉，看上去很呆。

他退後兩步，目光掃向四周。

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層透明的介質包裹著，遠處的景象扭曲變形，模糊成一團漣漪般的光影，讓人完全辨不清這是哪兒。

十幾條金魚悠然自得地漂浮遊動著，魚鱗流光溢彩，魚尾如絢麗的裙擺在水中輕盈地擺動，每一抖都牽動出一串明亮的波紋。

宋曜撓了撓頭，祝玖這是精神崩潰後把自己想像成一條魚了？

「祝玖？」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眼前的金魚懶洋洋地轉了轉眼珠，然後微微甩動魚尾，緩緩朝他遊了過來。

宋曜眨了眨眼，看著金魚那一張一合的嘴：「你是祝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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