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還是很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綠色的app,點進去,劃拉了一下找到我的訂單。
按理說他們在這裡呆不了幾天,返程的機票應該過來時就訂的,但她剛剛在房間時問蔣司修,蔣司修說還沒有買。
此時進入訂單界面,倏然看到最近的一條信息,顯示購買了一張周二晚上八點從斯圖加特直飛國內的航班。
只有一張,乘機人是蔣司修。
看到這個她恍然有點懵,握著手機反覆找了一下,都只有這一條購票信息。
那她的票呢?她的票沒有買嗎,那她怎麼回去呢?
滿腹疑問都在這一刻陡然升起。
身後剛那位幫他們重新辦理入住的工作人員用彆扭的中文喊她的名字,她轉身走過去。
對方說還有最後一張單子需要她核對,她茫然地接過筆,看了兩眼被推過來的信息單,低頭簽上名字。
工作人員微笑跟她說謝謝,她卻還沒有緩過神。
還是說她的票買了,只是因為蔣司修的手機僅有他自己的身份認證,只顯示他的。
但也不對,來時的機票他的軟體都顯示了。
從不遠處的旋轉玻璃門進來幾個人,白種人,說的不是英語,互相推搡著吵吵鬧鬧地往電梯間去。
她抬手撐著身旁的櫃檯,忽然有點頭痛,心臟比剛剛跳得有勁,人卻更慌了。
她輕輕咬唇,反覆深吸氣。
就這麼站了會兒,身後響起聲音,是走過來的蔣司修。
他提過她手里的袋子,又把手機遞給她:「在枕頭下。」
程輕黎抬頭看他,末了低頭,垂在身側右手手指輕蜷。
慌張,心悸,攪得她此刻的心臟像被密密麻麻的細線纏繞,拉緊。
蔣司修牽住她,另一手習慣性地搭在她的後腦,撫了撫,溫聲:「要不要先去吃早飯?」
程輕黎說這家酒店的早餐不好吃,昨天吃過後說今天不想再吃了。
他隔著玻璃門看了眼室外,確認天色等會兒會不會下雨,再轉眸看回來:「怎麼了?」
他聲音一直是冷靜平淡的。
不遠處等電梯的那幾個白人還在吵吵鬧鬧的說話,偶爾一句高聲打趣,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笑音。
程輕黎咽了咽嗓子,再次吸氣:「沒事。」
她還在糾結是不是只是沒找到她的票罷了。
蔣司修不疑有他,幫她拽了下外套,拉著她往外走。
推開玻璃門往外,和蔣司修剛斷定的不一樣,有點飄雨,但雨絲很細,也很稀疏,甚至是剛下連地面都沒有打濕,難怪剛在裡面看不到。
蔣司修單手攬著她的肩膀,低眸看她:「要打傘嗎?」
「帶來的傘在樓上。」他說。
程輕黎抬頭看了眼他,忽然又想到前幾天晚上在家收拾東西時吳曉紅打來的電話,通話里吳曉紅問她都帶了什麼,她說一個小行李箱,吳曉紅還埋怨為什麼不多帶點衣服。
她說就玩幾天,帶多了沉,聽筒那側沉默了一下,緊接著吳曉紅卻又囑咐還是儘量多帶幾件,習慣用的東西也都拿上。
她當時還奇怪,說不定一周時間都玩兒不到,拿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想到這個,程輕黎的精神的最後一道防線崩掉。
這幾天粉飾太平似的逃避終於在這一刻崩塌,混著冷沉的雨滴砸下來。
「蔣司修。」她忽然扯了下蔣司修的袖子,喊他的名字。
兩人站在酒店前屋檐遮蓋的地方,雨絲凌亂地飄落在腳下,隔壁小酒館放著舒緩的當地民謠。
蔣司修本來在確認路線,聽到這聲,落眸,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臉上。
「我們真的是去找我爸媽玩兒嗎?」她仰頭,凝著他的眼睛再次問前幾天的那個問題。
男人眼型並不算很長,眼睫長卻不密,深灰色的瞳仁,既不過分深邃又不顯得跳脫,沉穩而疏冷的長相。
程輕黎原來有多沉迷,現在就有多討厭他這幅樣子。
處變不驚也不該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永遠都像一潭死掉的湖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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