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輕黎坐在玄關處的矮凳,低頭換鞋,剛系好鞋帶抬頭,又聽溫蘭問她:「什麼實驗著急現在去,大晚上的。」
她唔了一聲,提上鞋跟,胡亂搪塞:「老師急著要數據。」
她上學期期末進了淮大一個老師的實驗室,說是科研助理崗,但其實就是打雜,一個月三百塊。
不過能跟著學到東西就是好的,只是沒想到現在還能拿來做回學校的藉口。
溫蘭眼看她確實要走,嘆了口氣,轉身喊了兩聲還在書房的蔣父,再回身跟程輕黎道:「讓你乾爸送你過去。」
......
淮大在高新區,距離家有點遠,晚上不堵車走高架還要四十幾分鐘。
下了車,從後車座提了行李,蔣父從駕駛位下來,打開錢包給她查了兩千塊錢。
蔣父把錢塞到她手裡:「不夠了給我和你乾媽說,自己在學校注意點,食堂不好吃就點外賣,或者找你哥,讓他帶你出去吃。」
程輕黎不缺錢,她和親爸親媽雖然不常見面,但他們在錢上給的不少。
但蔣家也有錢,況且蔣父給她的是心意,沒必要太推讓,程輕黎點頭收下,說也會看著哥哥,讓他好好吃飯。
蔣父應:「對,多管著點他,他一忙起來簡直不要命。」
叮囑完程輕黎,背手往回,拉車門時還在自己嘀咕:「快一周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程輕黎聽到,捏了捏手裡的那疊錢,偏頭看了眼馬路對面的樹,片刻後,微微垂眸,摘了肩上的書包,把錢放在錢夾里。
拖著行李箱從正門刷卡進了淮大,十幾分鐘,一直走到東部宿舍區,忽然停住腳。
她是撒謊回來的,她一個大二的學生,做實驗說實話也用不到她,還有半個月才開學,室友也都沒回來,淮大本科生住宿條件一般,每逢假期總是缺水少電。
程輕黎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宿舍區,幾秒後,拖著拉杆箱掉了頭。
蔣司修的宿舍也在淮大A區,只不過他住的是新修建的教室公寓,六十平一室一廳,還帶電梯。
因為蔣司修來講課沒要錢,校方一直覺得讓他住這麼個小房子對不起他,前段時間往家裡打過電話,想幫他換成三室一廳。
蔣司修拒絕了,他本來就不在意這些,況且不是太晚他一般都回家睡,在學校呆得少。
不過最近都住在學校。
教師公寓在淮大A區的西南角,和程輕黎的宿舍區正好是對角,拉著行李走不快,淮大面積又特別大,走了快半個小時,才到蔣司修住的地方。
低頭看了眼手機,剛八點半,他應該還在實驗室。
程輕黎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等他幹嘛,等到他又能怎麼樣,但她沒走,就拉著行李箱在院前小路的樹下這麼杵著。
從八點半一直站到十點,人還是沒回來。
這個時間點,周圍燈少,黑漆漆的,還有連綿不斷的讓人煩躁的知了聲。
程輕黎低頭搓著手機看了眼,片刻後手機收起來,背好書包拉上行李箱走了。
在學校住了三天,白天無所事事就去圖書館看書,晚上吃食堂,然後去東二操場散步消食,再回只有她一個人的宿舍。
溫蘭打過來兩次電話,問她在學校住得怎麼樣,不行就回去住,還問她見到蔣司修沒有,說他這幾天也還是沒回過家。
程輕黎撩了撩頭髮,從床上坐起來,因為感冒嗓子有點啞:「可能忙吧。」
溫蘭嘆了口氣,說在家裡包了粽子,讓蔣父晚上給她送過去。
程輕黎應聲,兩腳穿上拖鞋,起身往桌邊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清醒點:「哥哥不要嗎?」
「不管他。」溫蘭說。
晚上去校門口找蔣父拿了粽子,提著往學校里走,晚飯吃多了,這會兒不想直接回宿舍,拎著粽子在里溜達。
沒走兩步,再抬頭,發現自己溜達到了教師公寓附近。
晚上八點,天已經黑了,這邊偏僻也安靜,道路兩側零散分布著行道樹,不遠處的路旁有兩家相鄰的便利店。
程輕黎呼了口氣,抬頭看斜前方的樓。
兩棟挨著,蔣司修住的是靠外這棟,十二層,她仰頭可以看到那間屋子,沒亮燈,應該是不在。
低頭看了眼手裡提著的粽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掏出手機撥了蔣司修的號碼。
這還是從那天之後第一次給蔣司修打電話。
一周來儘管發給他的消息並不多,但他一條都沒回過,所以她也是真沒想到這個電話能打通。
嘟聲兩秒,那側人接起,沒有疑問的詢問聲——「餵?」。
大概是因為知道是她。
聽到蔣司修的聲音,程輕黎呼吸稍稍滯住,輕輕吸氣,大腦忽然空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而對方不清楚出於什麼原因也沒有開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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