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泗語氣淡淡:「師兄客氣了,我救自己老婆,不用你特意道謝。還有,她嫁給我並不隨便,更不是賭氣,她──」
想到姜雙雙當時在景家也曾和林安靜有過類似的對話,他忽然理解了她的幼稚無聊,眼底浮現一抹笑意。
「她親口說過,對我是一見鍾情,一眼淪陷,還說她最喜歡我是秦頌舅舅這點,因為夠刺激。」
宋知宴搖頭失笑:「雙雙從小就是這樣,氣急敗壞時口無遮攔,會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景泗挑眉,轉身問身後的人:「是這樣嗎,姜雙雙,你那些話,我到底要不要當真?」
姜雙雙只是來晾洗碗布,沒想到不小心聽了兩個顏霸的牆角,還成了話題的漩渦中心。她發誓她想跑的,都怪景泗,那麼敏銳幹嘛。
話說回來,她自己當初怎麼被林安靜膈應的,至今記憶猶新,師兄雖然多半是關心她,出發點是善意,但這事其實直接問她就行了,不該讓景泗為難。
心裡有了分辨,她對景泗歉意一笑:「那些話你不需要當真。」
景泗勾起一邊唇角,自嘲一笑。
宋知宴露出早知如此的輕鬆笑意。
卻聽姜雙雙大喘氣似的,半天才說下半句:「因為它們本來就是真的,不需要你當才真。」
景泗挑眉,決定對姜雙雙再好一點,她還是氣別人時更可愛些。
宋知宴的笑意僵了片刻,無奈一嘆:「雙雙,你什麼性格我清楚,你不可能和陌生人閃婚。婚禮的事我聽師母提了幾句,大致猜到一點,你放心,你就算說實話我也不會告訴師父師母,更不會責備你。」
姜雙雙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想違背協議,公開的秘密還叫秘密嗎?最重要的是,那一千萬賠償難道能從石頭裡蹦出來?
而且,她最想瞞的就是她爸媽,尤其她爸現在對景泗這個女婿很滿意,和孟醫生相處也融洽,積極鍛鍊身體,等待合適的心臟配型,她一點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所以,她絕對不會承認結婚是假的,她和景泗就是看對眼了,真心實意在一起。
「那好吧,師兄,我跟你說實話,但你保證不許告訴我爸媽。」姜雙雙妥協了。
宋知宴笑著點頭:「你放心,從小到大,我哪次不是向著你,哪怕你闖了多大的禍也是幫你矇混過關。」
姜雙雙想到小時候他常幫她背鍋,感激一笑,跟著心虛偷看景泗一眼。看不出他喜怒,心裡七上八下,為自己即將說出口的「真相」。
「師兄,其實我早就喜歡上景先生了。」救命,雖然同樣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干,可當著本人的面說這話,真的好羞恥。
不過她內心強大,俗稱臉皮厚,只要開了頭就能克服心理障礙,越說越順溜。
「一開始是秦頌總和我提他,那時我還以為他是個彎腰駝背的老人家,只對他的才華和能力忍不住心生崇拜,後來在電梯裡見到他本人,我當時就知道,這是我的新郎,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景泗下意識抿唇,心情很有幾分微妙。
這是他第二次聽她這麼說。第一次,他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還一度心生警惕怕被她纏上,這次卻不希望她是胡說八道,只希望是真的。
姜雙雙說完,發現宋知晏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當即雙手合十:「師兄,拜託拜託,你千萬別告訴我爸,是我見色起意移情別戀,不然我爸肯定要生氣,搞不好很長時間不理我。」
她可憐兮兮哀求,沒注意到宋知宴抬頭時眼底的失落,看起來竟也有幾分可憐。
憑自己對姜雙雙的了解,宋知宴現在可以確定,這場婚姻是假的,同時也確定了,姜雙雙並不打算中途毀約。
這和他設想的有些出入,但沒關係,他可以等。
他到底不忍心為難這個他一心只想對她好的人,不想讓她生自己氣,那就順其自然,等這兩個性格南轅北轍的人漸行漸遠,等這段脆弱的婚姻自行瓦解。
「好了,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幫你?」宋知宴用食指輕點一下姜雙雙的額頭,「求我做什麼,你明知道,哪怕你什麼都不說不做,我最後還是會順著你的心意。」
就像他當初和她吵架時說,誰的夢想誰去實現,他絕對不會幫姜雙雙完成她那一份。可她轉學豎琴後,他一個人遠赴異國他鄉,還是默默背負起了兩個人的夢想。
最初,他語言不通飲食不適應,沒多久就大病一場,在眾多天之驕子中完全失去光彩。不是沒自我懷疑過,也曾動搖信念想過要放棄,最後都是靠姜雙雙的期盼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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