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珏，你別讓我抓到你，不然你的屁股就別想要了。」

張翠花追著一個圓圓滾滾的胖小孩，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胖小孩是胖乎胖乎，躲閃輕盈，動作迅速，輕易躲過張翠花的追捕。

方家每天幾乎都會上演這一出，從上到下都習以為常了。

被張翠花點名的方大安，不動如山，安安靜靜地坐在璇璣的身旁吃早餐。

「你說他們天天這上躥下跳的，他們就不累嗎？」璇璣看著旁邊的方大安。

方大安無奈道，「娘，翠花是被方潤玉的事給嚇壞了，君珏稍稍有些言行舉止不規矩，她就要追著君珏又說又教。」

璇璣皺了皺，「教導孩子是沒錯，但翠花這樣做，是會把君珏往另一個極端上推去。」

「大安，你看看你的兩個弟弟，他們是怎麼教他們的孩子，你好好學一學，讓翠花也學一學，一味地說教和打罵並不能起到引導和教育的目的。」

璇璣喜歡跟404差不多的小寶貝，圓圓滾滾，白白嫩嫩，所以多說了一句話。

方大安抿了抿唇，「娘，我知道了，我今晚會和翠花好好談一談。」

璇璣嗯了一聲，旋即向著外頭的兩個人喊道，「過來。」

在這個家，沒人能違背璇璣的話。

方君珏和張翠花走回大廳，在餐桌上坐下來，下人立即端上熱氣騰騰的白粥。

等他們喝完一碗粥，璇璣才問道，「翠花，君珏做錯了什麼事情，要你追著他打？」

提起這件事情就來氣，張翠花噼里啪啦地說，「娘，君珏這孩子太不像話了，他居然打傷隔壁林家的大壯。」

「林家的大壯？」璇璣回想一二，一臉吃驚，「是那個十五六歲，長得人高馬大，跟大安差不多高，人稱大鐵牛的林大壯？」

張翠花道，「就是他，因為君珏這孩子，林大壯渾身是傷，林家父母都找上門來了。」

璇璣直視張翠花，「你可知道為何林大壯渾身是傷？」

「都是君珏打的。」張翠花指著方君珏。

方君珏癟癟嘴，委屈地貼在璇璣的身上。

璇璣又問道，「林大壯比大安還高還壯，你兒子現在才到你的大腿處，你跟我說說，君珏要怎麼把林大壯打得渾身是傷？」

張翠花張了張口，卻堅持己見說道，「肯定是他用了什麼卑鄙的伎倆，算計了林大壯。林大壯是多好的孩子，每天護送這條街的女孩子上下學。」

「林大壯是壞蛋。」方君珏氣呼呼地說，「而且我沒有打林大壯，是林大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誰讓他要扛著別人上樓。」

「你還敢頂嘴，你還敢狡辯。」張翠花揚起手。

「張翠花。」璇璣一聲厲喝。

張翠花放下手，不安地看著璇璣，「娘。」

璇璣道，「前因後果尚未弄清楚，你為什麼要打君珏？為什麼林大壯就不能是壞人，因為他不是你的兒子，所以他值得相信？」

張翠花辯駁道，「娘，林大壯是有口皆碑的好小伙，你看看我們家的君珏，整條歸禮巷，誰人不知他是一個上樹抓猴下河摸魚的調皮鬼。」

璇璣暫時懶得理會陷入魔障的張翠花，摸了摸方君珏的腦袋，「跟奶奶說說，我們家君珏為什麼會認為林大壯是大壞蛋。」

方君珏奶聲奶氣地說，「我看到林大壯在扯小蘭姐姐的衣服，衣服都破了。林大壯就是壞蛋，所以才會去扯小蘭姐姐的衣服。」

小蘭全名周小蘭，歸禮巷周寡婦的獨生女。

她們母女倆靠著給街坊鄰居洗衣維持生計，是眾所周知的苦命人。

倘若方君珏句句屬實，周小蘭家怕是要毀了。

噹啷，方大安和張翠花手中的湯匙掉了下來。

璇璣瞪了他們兩個一眼，讓他們不要說話。

「君珏，你真的看到林大壯在扯小蘭的衣服？」璇璣輕聲細語在尋求確認。

方君珏重重點頭，「我看到了，而且不止我看到了，小李子也看到了。」

小李子李方明是方君珏的小朋友好夥伴，兩人幾乎是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感情好的不像話。

方君珏說的信誓旦旦，而且還有其他人證，這件事情看似非假！

在方君珏吃完飯，璇璣讓方君珏帶著方大安去案發之地看一看，看看有沒有物證殘留。

大廳中，璇璣看著一臉愧色的張翠花。

「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