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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況弓著身子伏在地上,鼻尖幾乎就要貼在紙上,想要從頁面上尋找到一些規律。

一頁頁翻過去,沒有一頁可以讓他找出線索。

顧況感覺自己被耍了。

一本破書,先讓他找了良久,再讓他辛辛苦苦破譯了大半個晚上卻一無所獲。

反正這麼晚,淮南王府的書房也沒人來,顧況也不再在意自己的腳步是不是太重,動作是不是太大了。

他氣沖沖地蹬著腳凳柜子,把莫氏劍譜放到了書架的最高層。

這本書,就應該束之高閣,不見天日!

顧況在心中恨恨地想。

心中想著其他事情,顧況爬下腳凳,腳下一磕碰,猛地踩空。

「噯呀!」他口中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冷不丁倒栽了下來。

幸而顧況這兩天經過演武場的摔摔打打,從高空跌落的時候,已經學會了打滾卸力。

就在滾下來的一剎那,他竭力在半空中旋轉身子,調整姿勢。

顧況脊背觸地,重重落下。

背上傳來一聲悶響,背後的地板咔嚓一聲,清脆地被砸開了。

幾根木刺刺撓地扎著顧況的後腦勺。

顧況一個咕嚕爬起身來,拿手好好地在背後又抓又撣,終於把那些可惡的木屑都撣下身去。

回過頭來定睛一看,淮南王府書房的地板居然是中空的。

下頭隱隱露出來一些紙頭一樣的東西。

顧況心頭好奇心大作,顧不得背上的疼痛,把手鑽進洞中一探,抓出了一捲紙來。

這些紙可沒有像剛才那本看不懂的莫氏刀劍譜一樣裝訂起來,顧況手一松,它們就如雪花般片片飄在地上。

顧況隨手拈起一張放在面前,目光掃過上面的標題。

這是一張賣身契。

看起來這與他無關。

顧況就要將紙放下,眼睛卻又掃過下面被賣的人氏姓名。

這是一家姓程的三口之家,父親程三七,年二十,母親程氏,年不祥,女兒程二丫,年四。

因為年景饑荒,一家人整整齊齊地賣給了臨安莫家,通共兩吊半銅錢。

顧況瞪大了眼睛。

他在心裡一合計,自己一個月的零花,便有一錠銀子,若是換算成銅錢,不知凡幾。

真是人命如草芥。

輕易地被買入,輕易地被占有。

對比自己往日的生活,顧況忽然有些恍惚了。

他晃晃頭,回了神,又拿起了另一張紙。

這是籍冊中撕下的一張紙,上面墨跡斑駁,隱隱還能看出程二丫的名字。

程二丫的名姓被一筆勾銷。

顧況心頭有些擔心起這個小姑娘的命運。

被賣進莫家,又被勾了名字,難道是小姑娘經受不住苦役,死掉了?

手中的下一張紙給了他解答。

那是一本脫了線散開的花名冊,上頭寫著,丙戌年春三月莫氏刀莊花名冊,下頭是一溜名字,分別寫著年歲,身量,考評等第,等等。

程二丫的名字綴在最末尾,後面跟著一個五歲,丁等三級。

顧況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那小姑娘沒死,而是被莫氏刀莊收留練武了。

他心頭小小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揭開了下一張紙。

程二丫的名字已經不在最後了。她稍稍往前挪了兩位,後頭跟著考評:丁等一級,根骨佳,甚勤勉。

顧況心裡暗暗為這個小姑娘開心。

半吊銅錢賣身為奴婢,如今入了武行,脫離奴籍,倒也不失為一種好去處。

下一頁花名冊卻讓他再次皺緊了眉頭。

程二丫還是丁等一級,後面幾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孩子的名字卻被勾去了,後面還批註了去向,這個去做粗使小廝,那個被撥到外院侍衛。

顧況看懂了,這些一直在丁等的孩子還會被清退。

他知道,這花名冊有些年頭,紙上的程二丫姊姊,或許還比他的年紀大,無論他心中如何為這位小姑娘擔心或是欣喜,都改變不了她在紙張末尾的結局。

也罷,這或許是哪位前輩的人生故事,被他看到了。

顧況平復了下心情,刷一聲翻到了下一頁。

紙張卻被墨點子染黑了大半面,前頭的名字還清清楚楚寫著,後半張卻根本看不清楚。

顧況皺著眉頭,一連翻了幾張,從丙戌年春翻到己丑年冬,翻過三年,都沒看見程二丫的名字。

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叫程二丫的小姑娘早就被清退,成為了粗使的奴婢;還有一種可能,她一直好生呆在後半頁。

顧況不無悲觀地想,還是第一種猜想的可能性大一些。

手中懶懶的,翻到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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