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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況長了那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宮中如此熱鬧。

大到路上偶遇的朝廷命官,小到迎來送往的太監宮女,人人都精神煥發,好似有道不盡的喜。

宮門口的小太監臉上笑得好似盛開的菊花,顧況忍不住多給了他一把碎銀,小太監捧著銀子,跟哈巴狗似的沖顧況點頭哈腰,戀戀不捨地把他帶給了引路的宮女。

*

容長臉,蔥綠褙子,白綾裙的宮女引著他,走在筆直細長的宮道裡頭。

顧小少爺用全新的目光地打量著周邊的一切:兩旁是高高的宮牆,朱紅色,為了萬壽節新刷了漆;宮牆頂上是金色的琉璃瓦,被擦拭得在陽關下熠熠生輝,如同朵朵盛開的金蓮;牆後宮殿無數,鱗次櫛比,巍峨壯麗;再往上是澄澈如藍色湖水般的天空,偶爾划過一隊南飛的雁,一會排成一個人字,一會排成一個一字。

此時已是深秋,豐收的果實填滿了大夏國每一處倉庫。天高雲淡,令人心曠神怡。

顧況的心思已經飛到了九天雲外去了,他腳步輕快,不過多時,就隨著宮女走到了宮宴的大殿上。

這大殿是這滿宮建築中最氣勢恢宏的一座。金色奪目的九曲盤抱柱仿佛直衝雲霄,上連濃墨重彩的彩繪藻井,金碧輝煌。秋天的肅殺完全沒有在大殿裡發威的機會,殿內的花草爭奇鬥豔,嬌艷欲滴,恍惚間令人置身天庭。

宮女將顧況引到位置坐定。顧況轉頭一看,就見到幾位平時常來往的朋友。

說是常來往,其實也就是爺爺和他們的父輩有些往來,因此幾個人也常常能在各種宴會上打個照面,聊上兩句。

那個黑面長須的先開口:「顧老弟,來得夠早啊。」

這是兵部尚書的兒子章瑛。

「承讓,承讓,還得是章兄。」顧況拱手,哈哈一笑。

一個臉上長了幾粒麻子的也湊了過來:「聽聞小顧公子最近得了幾句好詩,不止能否讓兄弟們討教討教?」

這是武選司指揮使的兒子古擇。

「近日府上得了一盆牡丹,喚作抓破美人臉。這美人為何破相,大有想像之處。興致一來,倒也有了幾首新巧的,來日古大哥來將軍府上,我請你吟詩賞花。」顧況一談到作詩,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哎呦喂,我一介粗人,還得小顧公子不嫌棄才成。」古擇大笑起來。

古擇的聲音粗獷,顧況每次聽他大笑,都感覺有十八隻鴨子在耳邊聒噪。

他選擇打斷古擇:「看,石兄來了。」

一個白面饅頭似的胖子喘著粗氣過來了。

他是兵部左侍郎的兒子石瑞。

*

石瑞身寬體胖,笑起來如同彌勒佛一樣眯眯眼。甫一坐下,他就笑道:「這宮道可真長啊,走得我腿都發顫。」

石瑞在母親懷他的時候,就有些先天不足,長大了總是體虛。而且還有些胎位不正,生產的時候,腿先出來,接生的穩婆一扯,石瑞長大就落了個長短腿的毛病,走起路來總是氣喘吁吁。

石瑞的母親在生產的時候落下了病根,不多久便撒手人寰。他的父親石崇興似乎半年後便續弦了。

同樣是武官世家出身而不練武,同樣是喪母失恃,顧況自覺和石瑞惺惺相惜,外頭的朋友里,也與他最為要好。

「石老弟啊,我說你這易發汗的毛病,幾時能好。」

章瑛自斟了一杯果酒,一邊放在手裡慢慢地晃,一邊開口對石瑞道。他是這四人裡頭最大的,如今已入選了京畿營守衛,幾人的座次也一直是章瑛為首。

石瑞趕忙從衣服里掏出帕子,搽在臉上。

「這幾日秋老虎厲害,不怪石兄。」顧況也往自己面前的杯子裡倒了一杯果酒,湊近鼻子一聞,「章兄,你可別說,這宮宴上的果酒,醇香特異,色如琥珀,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可不是嘛,顧老弟,」古擇也來了興趣,他本是個武生,鎮日裡吃的都是烈酒,乍一看見這麼精緻的果酒,就有些掉以輕心,「這不,咱們走一個?」

「哎,這可不對。」章瑛見古擇倒酒,立馬截住話頭,「這果酒雖看著如果漿一般,實際上是十幾年的陳釀。如若奔著拼酒喝,宴前便能灌得爛醉如泥,就看你古老弟願不願意在今上面前出這個丑了。」

「哎呦呦,章老哥,這話說的,我可不敢,不敢。」古擇聽了這話,立馬縮回了伸向果酒的手,哈哈大笑。

*

「你們說,今年萬壽節我們的位次,是不是比上次要低些?」

這時,剛剛一直沉默的石瑞發話了。

古擇的笑一下子收住了,四人之中出現了一秒的短暫沉默。

今上不*同於先前那位,重文而抑武,四個人的位置,確實比以往低了三四席。

「聽說今日北狄泰赤烏部的族人也攜了大禮,給今上賀喜。」章瑛開口解釋道。

「哈,是不是那幾個?」古擇指了指對面。

顧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過道上走來幾個寬臉狹目,作異族打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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