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有洞,走水路脫身。」
一顆小石子帶著疾風,嗤地從顧況背後射出,落在了側門旁一叢靠近牆角的草叢中。
【作者有話說】
旋轉,跳躍,我求收藏
第3章
金蟬借殼
◎突襲之人高挑勁瘦,手握一柄重刀◎
當程遙青聞訊來到將軍府中時,大火已經映紅了半邊天。
她心下覺得不妙,當即提氣上行,繞到了一處高樓上,俯瞰整個將軍府。只見妖異的大火從東南角燒起,順著風向逐漸向西北蠶食,愈演愈烈,不見減緩之勢。
這火燒得蹊蹺。
程遙青心下暗想,繞柱而下,從地上揀了幾顆石子握在手裡,攀上了將軍府二側門口的一棵大槐樹。
槐樹的半拉樹冠伸到將軍府裡邊,看看距離,恰好可以跳進府內夾道之中。
程遙青朝著夾道東頭彈出一枚石子。
投石問路。
「嗤」地一聲,石子落地,未及彈起,便聽見簌簌凌厲風聲朝樹上的程遙青迎面而來。
這是一隻斜斜的羽箭。可惜由於距離太長,射到程遙青所在處時已成頹勢。
不出所料,有人把守。
程遙青伸手一撈,將羽箭收入掌中,旋即身形一動,順著將軍府高牆如壁虎般溜下,潛伏於牆根下的陰翳中。
夾道東頭果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把守的人一擊不中,來此處細察。
借著遠處的火光,程遙青看清了這人形貌。他身上穿著士兵的甲冑,背上背著一把弓,右手握長刀,左手擎火把,快步疾行而來。
也是一個使刀的。
程遙青放緩了呼吸,從背上緩緩抽出一柄的大刀。
與一般江湖女俠客使用的輕窄靈便的細刀不同,程遙青這一柄刀古樸沉重。她的刀法也與瀟灑秀麗的江湖細刀客大相逕庭,剛猛頑直,頗具古風,在女子之中極為罕見。
她握住了刀,弓身蓄勢,如同黑暗中蟄伏的一頭野獸。
*
夜色如墨水般化開,就算隔廂邊將軍府火光沖天,狹窄的夾道內還是不免有些幽暗。
只有一團明亮的火光在甬道之中移動。
忽然,一陣勁風將火把熄滅。
士兵反應極快,立刻丟開火把,舉刀向前一格。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只見眼前一閃,一道凜冽的刀光劈下,下一秒右手五指一痛,竟被齊刷刷削下!
手中的精鋼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沒等發出更大的撞擊聲,就被一隻皮靴踩住。
眼前亮光驟失,士兵雙目還沒能適應夜視,只能隱約看到突襲之人高挑勁瘦,手握一柄重刀。
刀勢未收,那粗笨的大刀又如靈蛇一般直點他的喉頭。
這士兵也不顧右手劇痛,左手握掌為拳,狠狠朝來人太陽穴打去。同時口中急欲高喊,呼喚同伴。
可惜還未等他出聲,刀刃就狡猾地貼著盔甲的縫隙劃開了他的喉嚨。士兵口中嗬嗬兩聲,噴出一口血花。
一刀斃命。
*
程遙青扶著士兵癱軟的身子,利落地剝掉他身上的盔甲,穿戴到自己身上。
幸而她個子在女人中生的高,這幅甲冑穿在身上,不至於十分不合身。
這士兵腰間還有一副銅牌,正面畫著一隻振翅欲飛的玄鳳,反面刻著士兵的姓名、軍號。
程遙青不認識玄鳳標識,但卻熟悉這種軍中用的身份牌。這幅銅牌是作校驗身份、通防行走之用。有了它,程遙青可以在將軍府自由行走。
程遙青把腰牌、羽箭收在身上,又尋了一口井把屍體沉入水中,直奔顧小少爺的院落。
這幾日天天在將軍府樑上盯梢,程遙青對這裡的格局熟門熟路,但是眼前大火滔天的景象讓一切變得無比陌生。
潑天的紅光讓將軍府如同煉獄,滾燙的氣流鋪面湧來,鼻尖傳來樹木燒焦的煙味、屍體的焦臭。但是,程遙青還是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種異香,如松香一般,卻帶著一股不祥的腥臭。
程遙青循著這股奇怪的氣味一路追蹤,果然看到一處地面上低落了一灘著黑色粘稠的物質。
程遙青用手指捻起一點放在鼻子前面一聞,心下瞭然。
果然是用松節油引燃的。
傳說北方有一種油松,樹皮放在水裡煮沸了,水面上會漂浮著油脂樣的凝固。這種凝固物就是松節油。
松節油生性及其易燃,燃燒之後還能發出一種冷松的香味。好聞但是危險。
然而,能煉出松節油的油松實在太少了,大夏國中,松節油極其罕見。要不是程遙青曾在極北苦寒之地生活過,她也無緣見到這種香油。
這罕見的油料,是怎麼來到將軍府中的呢?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她進一步調查,尋找到顧小少爺要緊,她匆匆往西南角的臨水聽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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