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瓊樓。」
溫禮搭著的腿放下來,她身子微俯,向前躬了躬,沒想到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眸光不由自主的錯愕過後,又恢復平淡的冷漠。
「我們就走到這兒吧。」
話到此處,女人穿好鞋提著金屬扣黑色小包從沙發上站起來,男人一隻手不受控地止不住顫抖,他站起來,在她回頭那一刻把手背後。
女聲淡淡,溫禮看著他,紅唇輕啟,「我以前是真的很想嫁給你。」
「但是現在已經不想了。」
「我們沒辦法再重新開始。」
從他說出「還沒想過」的那一刻,就切斷了溫禮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從那個時候起,她已經不想了。
女人再沒回頭,徑直走出了房間,沈婼也眸光驚訝地看著女人的背影。
她最開始只以為,溫禮是想要的更多。
是她淺薄了。
她要的愛,一直都純粹又珍貴,抵過這世間任何一切的珍寶。
只要她不想,即便是謝瓊樓也不行。
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行。
沈婼蹙了蹙眉,走進休息室,捕捉到男人神情的悲傷。
像他這樣金尊玉貴,錢愛翻湧而來的人,也會流露出尋常人失意的模樣。
「謝總……」沈婼張了張唇。
「那雙鞋的錢,秦深會打到你卡里。」謝瓊樓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是……」
即便是全球的限量款,沈婼也覺得沒什麼,再金貴价值不過只是漂亮和用來穿罷了。
眼前男人的狀態太差了。
沈婼領會到他不欠人情的意思,但出於對他身體狀況的擔憂,還是下意識想勸一下,可男人已然走了出去。
沈婼目光落在男人發顫的手指,最終嘆了口氣,只覺得一物降一物。
心口劇烈痛感襲來,男人走出活動現場,站在車旁的男人拿著車鑰匙嘀嘀兩聲解鎖,沒等秦深動手,他自己單手拉開車門側身坐上去。
謝瓊樓上車以後,另一隻手仍舊顫抖得厲害。
「謝總!」秦深皺了皺眉。
這三年,謝總的精神狀況實在太差了,一直夢魘纏身,無論試過怎樣的藥也總是不見好,再加上他這三年沒日沒夜拼了命的工作,身體早就超負荷了。
「我們去徐醫生那裡吧。」
「不用。」后座男人開口。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那些藥再好,都是治標不治本。
男人深吸一口氣,胸腔也跟著顫動。
冷漠的女聲不斷在腦海中徘徊。
「謝瓊樓,我以前真的很想嫁給你。」
「但是現在不想了。」
無數個夜晚,他都能夢到她,有時候會做噩夢,夢到她在戰場上,紅著眼睛向他呼救,可是他無能為力。
有時候會做美夢,夢到她還在他身邊,笑意盈盈地和他說她一直都喜歡他。
他害怕做夢,害怕那種自己救不了她的無力感,又期待做夢,因為只有在夢裡他才能再看看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
后座男人神情恍惚,秦深語氣也變得焦急起來,「謝總!!」
「我沒事。」
男人闔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再睜開眼,嘴角揚起一絲很輕微的笑意,「秦深,你知道麼。」
「她回來以後,我總在做一個夢。」
秦深眉頭擰著,不確定謝總是不是現在精神恍惚,他長時間服用抗抑鬱的藥,身體也出現軀體化的情況,重度抑鬱下秦深不能看出來他現在是不是清醒著的。
好像也算不了很清醒。
因為秦深發現他好像也不是在和自己對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男人自言自語說:「我夢到高中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看著我,我回頭看到了她,她也躲在人群里偷偷看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溫禮高中的時候長什麼樣子,但我就感覺那是她,因為她看我的眼神,和校慶上一模一樣。」
「這次我沒有忽視她,而是跑過去抓住了她的手。」
秦深抿了下唇,看見男人眼眶泛紅。
他薄唇張了張,說:「她就留在我身邊了。」
……
今年盛夏似乎更熱一些,崔娜聯繫了女租客,對方很爽快地同意給溫禮一天時間把紅棠郡落下的東西都帶走。
可溫禮再踏進這個老舊小區的房子,卻發現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甚至所有都維持著她原本居住時的樣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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