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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宴讓她回去,也僅僅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從前是顧辭宴的丫鬟,任何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如今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皇家血脈,仍然由不得她做主。

以後她的孩子即使出生,因為她這個母親,以後還會低人一等。

「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做什麼?太子殿下不能夠放過我嗎?」折嫿還能聽見隔壁的屋子裡的折父,折母和折櫻的聲音,她心中悲痛,含著怒意的目光落在顧辭宴的身上。

顧辭宴神通廣大,他的身邊不缺丫鬟,她在他的面前仿佛能隨意被捏踩的螞蟻。她都已經離開他了,她不想再見到他。但是他仍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聽見折嫿的話,顧辭宴沒有猶豫道:「不能。孤不會放任你留在這兒。」

折嫿看著顧辭宴清冷的模樣,諷刺地勾了勾唇角,道:「然後呢?太子殿下將我帶回去,然後準備怎麼做?我只是一個丫鬟,太子殿下難道要讓我生下肚子裡的孩子?」

「太子殿下別忘了,皇上給太子殿下和常安郡主賜婚,常安郡主以後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常安郡主才是應該給太子殿下誕下子嗣的人。」

折嫿在提醒顧辭宴,季筱書還等著顧辭宴娶她。顧辭宴現在將懷有身孕的她帶回去,不是打季筱書的臉?

然而這段話落在顧辭宴的耳朵里,卻是另一種意思。

顧辭宴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不想隨孤回去,你還想如何?莫非你不想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難道你還想著季元恆幫你?」

折嫿抿唇。此事和季元恆有何關係?她肚子裡的孩子和季元恆又沒有關係。

「季世子是幫過我,但是此事和季世子無關,也請太子殿下莫再惡意揣測季世子。」折嫿道。

顧辭宴的喉嚨動了動。折嫿剛才對他表現得十分抗拒,一點兒也不願意隨他回去。現在他對她提起季元恆,她卻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若不是季元恆的那顆宜香丸,折嫿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季元恆是幫過折嫿,比起她軟弱無能的家人,季元恆是能做更多。甚至之前若不是季元恆,折嫿也不會從行宮逃出,季元恆之前還有意掩去了折嫿的行蹤。

但是折嫿以為憑季元恆就能阻止她隨他回去,怎麼可能?

「季元恆給你的那宜香丸,孤會幫你還給他。」顧辭宴的眼睛盯著折嫿。

聽見顧辭宴的話,折嫿也想起來大夫之前的話。季元恆曾經給她餵過一顆價值不菲的宜香丸。之前在村莊時,季元恆發現了她的身體的虛弱,他才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還體貼地給她雇馬車。

「隨孤回去,對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好。」顧辭宴摟著折嫿的肩膀,不再讓折嫿看隔壁的屋子裡的折父,折母和折櫻。

……

折嫿最終還是被顧辭宴帶回去了京城。

皇帝給顧辭宴傳信,讓顧辭宴儘快回京。

顧辭宴被立為儲君不久,本來就有許多事情等著他處理。他這次來芐城見折嫿,因為折嫿的身體虛弱,已經在芐城耽擱了幾日,他不可能繼續在芐城待下去。

為了讓折嫿配合他回去,顧辭宴將折母,折父和折櫻也帶回了京城。

顧辭宴將折嫿放在他的馬車裡,幫折嫿理了理身上的毯子。他的目光落在折嫿的身上,道:「你若是身體不適,記得告訴孤。」

雖然大夫說折嫿如今的身體可以乘坐馬車回京,但是折嫿如今畢竟懷有身孕,之前折嫿還差點兒流產,她的身體不能再有差錯了。

折嫿本來已經從行宮逃出來,現在還被顧辭宴給找到,強制性地被他帶回京城。她知道此時再在顧辭宴的面前表現溫順已經無濟於事,她垂著眼眸,不想理會顧辭宴。

顧辭宴的眼睛盯著折嫿,他抬手摸了摸折嫿的臉,道:「別忘記了,你心心念念的家人在另一輛馬車上。季元恆幫過你,等回到京城,你興許還能見到他。」

顧辭宴不喜折嫿因為季元恆和她的家人『背叛』他,但是不得不說此時用季元恆和她的家人威脅她是最有效的。

聽見顧辭宴的話,折嫿抬眸看向顧辭宴。

感受到折嫿的視線,顧辭宴注視著折嫿,道:「你想說什麼?」

折嫿抬眸看著顧辭宴,緩緩道:「等回去了,應該會見到常安郡主。常安郡主畢竟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不知道太子殿下和常安郡主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奴婢肚子裡的孩子日後若是生下來,要喊常安郡主一聲嫡母。一般妾室能否生下孩子,要由主母做決定,等奴婢回去,應該去求常安郡主的原諒。常安郡主同意,奴婢才能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

顧辭宴的胸口悶悶的,從前的折嫿溫順,不會違抗他,更加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折嫿變了,也更加會挑起他心裡的怒火了。

顧辭宴看著折嫿,道:「孤已經將你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皇上,父王和母妃。常安沒權力不留你肚子裡的孩子。」

不想再聽見折嫿說出什麼令他惱火的話,顧辭宴按住折嫿的身子,道:「孤沒說不要前,你給孤好好養著,將孩子給生下來。」

折嫿抿了抿唇。她肚子裡的孩子即使生出來,一個丫鬟所生的孩子,有那麼值得人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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