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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內衣褲而他亦是如此,他穿得比她還稀薄,上身就沒東西。她能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肌肉緊緊挨著她皮膚不斷輸送給她涼意。

「唔……」高燒令她渾身無力頭腦昏沉但她還是竭盡所能想要爬遠一些離開他。「醒了?」霍衍覺察到她的動作,似是鬆了一口氣,但長手長腳越發用力地鎖住她。「別動。」他嚴厲的聲音在說。

做慣長官的人是這樣的。當他嚴厲開口發出指令時他人會本能的服從。時理一瞬間就不動了。她還在生病,整個人都被本能控制。她不再反抗,蜷縮在霍衍懷裡輕輕合上眼睛。這樣也好,她迷迷糊糊地想,他的皮膚很舒服,身上的松木香氣也很好聞。

她漸漸發現他的懷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心感,被緊緊裹住的感覺就仿佛嬰兒回到母體。是媽媽的感覺呀。她情不自禁往他懷裡靠了靠。

但霍衍不愧是霍衍,永遠不會讓她好過。她忽然感到他握住她月要月支,然後她整個人就像煎餅一樣被他輕易翻了過去。正要陷入睡眠的時理帶著怨怒開口:「霍衍你幹什麼。」

霍衍沒回答,粗糲手指划過她脊背上陳舊傷疤,留下一片戰慄酥麻。「既然醒了,就老實交待。」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其中蘊含的怒氣竟是不輸於她,「這都是哪兒來的。」

時理被他問得腦子一懵,過了會兒才迷迷糊糊開口:「打架打的。」無數次她奔赴戰場獨自面對強敵,贏下戰鬥異能提升,收穫掌聲與威望,她當然需要付出代價。

而這些傷疤是最微不足道的代價,它們甚至是她的勳章。但顯然霍衍不那麼認為。他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的皮股上她整個人震了震,被打過的地方和腦海深處都泛起一片酥麻。「霍衍!」她扭身想跟這個可惡的男人搏鬥但輕而易舉被制住。

「你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架要打?」他的嗓音里充滿憤怒,又抬手打了一下她皮股,「你最想打的人不是我麼?」

「……」時理懵了。他在氣什麼?還有她該誇他有自知之明嗎?

都是什麼鬼?

她回過神手腳並用到處亂爬迫切地想脫離惡魔大蜘蛛的統治,但此時渾身無力的她哪裡能對抗得了他。一束絲線纏繞住她腳踝將她拉至他身下。「說,你都背著我跟誰打架了?」他又在她皮股上打了一下,「還打不打了?」他沒用多大勁但聲音清脆,時理聽那聲音臉便迅速開始發燙漲紅。「不打了不打了!」她情不自禁放大音量,「我再也不打了!以後只跟你打!」

她的答案令他感到滿意,於是他重新把她抱進懷裡,下巴蹭蹭她的發頂。時理渾渾噩噩地想,他真是變態,瘋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藥可救的男人。

但似乎跟他拉扯久了,她也變成跟他一樣的變態,瘋子,一個無藥可救的女人。

但現在別的都不重要了,怎樣都好。她只想睡覺。男人不再吵她了,於是她毫無阻礙地跌入夢鄉。她的呼吸變得綿長,小貓一樣柔軟,而她身後的男人卻無半點睡意。他晦暗雙眸緊緊盯著她脊背上新新舊舊的傷疤。真是礙眼。

他啟動異能,於是細細密密的絲線自他指尖溢出。絲線在他的掌控下綿延交織輕柔地沒入她脊背那些微微凸起的傷疤中。她的身體本能地吞吃他的異能,將之轉化為自身能量而後修復機體。她的傷疤正在慢慢被撫平,痕跡逐漸變淡。

新傷疤比較容易淡去,但舊傷疤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但沒有關係,他不缺耐心。

在她身上,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時理迷迷糊糊又睡了很久。她像是在經歷一場蛻變,又像是在經歷一場進化,這是黎明到來前的漫長冬天。

她不常醒來,但能感覺到霍衍一直沒離開她。不是陪著她睡覺,就是用他那些絲線騷擾她。她被他這樣騷擾久了也不由地泛起了些許癢意。不是停留在皮膚上的那些膚淺的癢意,而是那種直達靈魂深處的,銷魂蝕骨的癢。

「霍衍,霍衍貼貼……」她依偎在他懷裡輕喚,嗓音嬌軟像是能滴出水,她正在發出令人難以拒絕的邀請。「你確定要?」霍衍低頭仔細凝望她的臉。她雙眸微睜,似醒非醒,健康水嫩的臉蛋上泛起一片微微的紅。她沒回答他但侷促到凌亂的呼吸足夠泄漏心底機密。於是他有力雙臂牢牢捆住她,絲線輪番撩撥探入待她化為一片汪澤他低頭深深嵌入。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過但身體的記憶依舊沒有消退,嚴絲合縫的契合讓他們雙方頭皮發麻。他終於如願抱到他的小熊,這一刻的喜悅難以言說。很想不管不顧衝鋒陷陣但他知道她的狀態還不是很好。強行收束理智他小心翼翼出入直至她滿足睡去。

他坐在她床邊凝望她紅潤臉蛋,笑意情不自禁爬上嘴角。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吃他的線,當然還吃了一些別的,平時食量不大,病了倒是很實誠。

渾渾噩噩不知又過去多少天。

這天清晨,時理在一片鳥鳴聲中甦醒。她緩緩坐起身來,將擺放在低柜上的光腦扣在手腕上,光腦顯示她現在體溫以及身體各項指標都十分正常。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終於是康復了。她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手掌皮膚白淨柔嫩,比那什麼剝了殼的雞蛋都要光滑,連毛孔都看不到。她定了定神,又拿起低柜上的化妝鏡看了看,臉上的皮膚也好了不少,好像打了那個水光針,通透白皙,像是在發光。眼睛也變得更加清澈,嘴唇水潤潤的一點死皮都沒有。

她隱約想到了什麼,當即掀開棉被下地前往衛生間。鏡子前她轉身查看,果不其然,背後也是一片白淨,那些傷疤幾乎都消失了。

「霍衍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她下意識地捂住臉。腦海里驟然閃過昏睡期間毫無節制的幾個畫面,面頰迅速發燙髮紅像是能滴出血。如果要用一句話概括那段荒唐的記憶,那就是:她敢要,他敢給。

「滴」,就在這時光腦發出一聲低微鳴響,緊接著屏幕上開始顯示「正在檢測」,「檢測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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