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見到我的小熊時，她是那麼孱弱，好像隨時都會枯萎。」他垂眸，像是陷入漫長回憶，「不知不覺她長大了不少，也開得越來越艷，理所當然，她會吸引來形形色色的蒼蠅。」

他用力一拍她的椅背然後直起身來。咬著煙，他大步走到窗口，透過窗戶望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她要離開我，我尊重她選擇。」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我和她都需要嶄新的開始。」

「確實，你說的沒錯。」雨衣屠夫靜默片刻，點頭表示讚許，「太依賴某個原生者的安撫是不健康的。」

「你什麼意思？」霍衍偏頭看她，「嘲諷我？」

時理：「……」好的我不說話。

「給你一句忠告，雨衣屠夫，我精心澆灌的玫瑰，眼界並不是你這種垃圾能想像的。」他望著她，忽而勾唇露出一個近似得意的笑容，「你得不到她，雨衣屠夫。」

他望著她，笑得張揚而得意。他就這樣大笑著邁步，走出了會議室。留時理獨自一人坐在這裡。

門外響起一陣談話聲。過了會兒江明慌慌張張跑進來，看向雨衣屠夫。「元帥走了，」他快步走過來檢查時理身上，「你沒事吧？」

時理緩緩回神，低頭看向手裡。她手裡還捏著一小半桌子的殘骸。邊沿被絲線利落切割，十分平滑。

她在腦海里復盤了一下他們的談話。敢情霍衍專門約雨衣屠夫見面，就是為了告訴「他」，「他」得不到她？

「瘋子。」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第41章

戒斷反應我大概，愛上了一個人……

一場有驚無險的會面就此結束。三天後，霍衍和時理一起去了民政部門。在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下，她終於領到了她夢寐以求的離婚證。

她和霍衍一前一後走出民政部門。她情不自禁停下腳步，眯起眼睛迎著燦爛晨光望向藍天白雲。這一天的天氣是那麼的好，她相信她的未來也會如今日這般晴空萬里。她轉頭，看到霍衍已經坐進他的車裡，露給她一張沒有太多表情的硬朗側臉。

她默默站在車外。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他們將走向截然不同的命運。或許是因為預知到這點，元帥的容貌忽而變得遙遠起來，似不可進犯。

「時小姐。」劉志走過來說話，「元帥目前還不打算公開離婚消息，所以還請您對相關事宜進行保密。」

「沒問題。」時理點頭，「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還有，這幾天元帥有事外出，您可以隨時去府上拿您需要的東西。」

「我沒什麼需要拿的。」時理頓了頓，從隨身包包里掏出一個戒指盒，遞給劉志，「這個婚戒，你拿去吧。」

「這是元帥送給您的禮物，已經是您的東西了。」劉志這樣說，時理便也沒堅持。「之後您需要幫助，可隨時聯繫我。我的聯繫方式不會變，永遠對您保持暢通。」劉志又說。

時理笑笑，沒太放在心裡。她之前確實說，希望霍衍可以在必要時候扶持她和她的組織，但其實也就是說說。他不給她使絆子，她就謝天謝地了。

往事如煙散去，她邁步來到車邊。「一直以來謝謝你的照顧了，前夫。」她沖霍衍彎起眼睛，露出甜美笑容，「希望你一切都好。」

他轉過頭來看她，語調平常：「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她搖搖頭，「隨便找個工作吧先。」

「實在活不下去，可以去船廠。現在那裡福利還不錯。」他沖她挑眉，露出有些戲謔的笑意，「我不會再去了。」

「好。」她回以微笑，「謝謝元帥。」

再沒別的話了，於是這就是他們的結局。劉志上車將車開走，時理默默目送。她深深吸了口氣，一時間清冷陌生的空氣充斥肺部。啊，她情不自禁就想，原來自由的味道是這樣的。

之前格鬥比賽的獎金還剩一些，時理拿這些錢租了個小房子。爆睡幾天後她開啟了她嶄新的生活。她開始干滴滴代打。如今火種的成員遍布宇宙各大星系，不少成員都有自己的煩惱。而作為組織領袖，時理當然要解決成員們的煩惱。

在成員的要求下，她找無良老闆討要拖欠工資，驅逐強占房屋的惡霸貴族，故意製造人身傷害卻逃脫法律制裁的有權人士更是不能放過。

套上馬甲她拳打老闆腳踢貴族，沒了元帥夫人這層束縛，她暢通無阻來去如風。從宇宙東邊打到西邊，再從宇宙北邊打到南邊，不法分子和貴族聽到雨衣屠夫的名諱都要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