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來她一直都在正常地幹活,和其他船工沒什麼兩樣。就在她以為她已經擺脫霍衍的追捕時,他出現了。
他把整個M16翻得底朝天,甚至大駕光臨至他向來嗤之以鼻的底層人聚集場所。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就連最底層的船工都知道他老婆丟了。
於是,她的逃亡,迎來一個猝不及防的結局。
其實時理完全不明白霍衍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如此興師動眾找一個對他的下半場人生沒有半點作用的人。但其實她也不必明白。
他位於頂層中的頂層,他的人生容錯率極高。興師動眾找一隻小熊,對他來說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看重小熊,而是因為,他有權力這麼做。
時理收回綿延不止的思緒,耳畔只有強烈的沖水聲。水聲轉瞬間停止,她洗完澡走出沖洗裝置。擦乾淨身體後,她換上睡裙。
船工們並不習慣穿睡衣,但她覺得洗澡後必須得換一套沒有班味的衣服。生活已經如此艱苦,不能再沒有儀式感。
於是她用破舊的床單親手做了一件歪歪扭扭,不怎麼合身但還算舒服的睡裙。
霍衍轉頭,看著她身上麻袋似的睡衣,眼裡的鄙夷藏都藏不住:「小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能吃苦?」
時理看著他,不知為何竟有些想笑。
不,我親愛的丈夫。
我吃過的苦遠比你想像的多。
第7章
殺意與安撫他最忌諱被人戴綠帽
時理定了定神,抬眼看向霍衍的眼眸:「現在我們可以談談離婚的事了。」
他坐在她破舊狹窄的床上,定定望著站在他面前的她,唇角輕輕勾起。空氣中瀰漫著清冷苦澀的松木香氣。
有些異能者與生俱來帶有香氣,這種銘刻在基因里的味道,能霸道地將周圍人的感官全部占領。
曾經時理很喜歡這種木頭的味道,它讓她感到安心,平靜。現在……卻是有點膩了。味道又何嘗不是他控制人心的手段。她皺了皺鼻子,想要擺脫味道的控制。
「你說。」他開口。她忽然感到一陣氣惱。
她想要說的都寫在離婚協議里了,可他把協議扔了。這個時候還讓她說?她用力閉了閉眼睛,在心裡勸說自己不要生氣,氣壞身子無人替。
「簡單來說,就是我願意淨身出戶。」時理竭力心平氣和說話,「跟我離婚,你不會有什麼損失。」
「你這樣以為?」他的反問讓她又是一懵。
「那你有什麼損失嗎?」時理定了定神,也跟著反問,「你最近狀態不是很好嗎?也不怎麼失控了。你應該再不需要一位會拖你後腿的嬌弱原生者妻子了吧?再不需要多做些什麼去隱藏她的存在,所以離婚不是很好嗎?」
她一口氣說完,然後停下來,氣喘吁吁地瞪著他。而他與情緒激動的她截然不同。他端坐在床上,交錯雙腿,垂眸凝望著香菸明明暗暗的火光。
「我暫時離不開原生者。」他垂眸,若有所思。
「OK,那你趕緊去找別的原生者。」時理伸手指了指門,「憑你的實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能找到,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就薅我一個!」
「我吃過別的原生者的藥。」他掀起眼皮,強勢的目光露骨地滑過她頎長雪白的脖子,向下延伸至她瘦弱的鎖骨,然後被睡裙中斷。
「效果都沒你好。」他的嗓音有些許低啞。
時理捏了捏拳,呼吸起伏:「說白了,你就是不願離婚?」
「你當我千里迢迢來這裡,」霍衍抬頭慢悠悠環視四周,「就為了參觀你垃圾場一樣的屋子?」
毫無疑問,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來抓她回去。
時理只覺眼前一黑又是一黑。不知是被累的,還是被氣的。
「現在已經很晚了,霍衍,我要休息。」她揪住霍衍的衣領企圖把他揪起來,「垃圾場你待不慣就走,反正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她這點拉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撓痒痒。他依然紋絲不動地坐著,還抓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嗓音嫌棄:「小熊爪子都有繭子了。不可愛了。」
「可愛有什麼用。」她一雙清澈的眼冷冷看著他,「能當飯吃嗎。」
「我看你現在吃的飯也不是很好。」他探入她睡裙,手指隔著皮質手套沿著她的纖瘦脊椎一路攀爬,「瘦了那麼多。」
雞皮疙瘩伴隨著一陣酥麻升起。腦袋嗡的一聲,緊接著她感到一陣羞惱,邦邦兩拳捶向霍衍面門,但都被霍衍穩穩接住。
「力氣是大了,但大的有限。」霍衍輕輕一拉,她便撲坐在他腿上,近距離地看著他眼底戲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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