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罪,無可恕的大罪,列祖列宗一旦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許知硯額頭上溢出一絲血漬,但他依舊眉眼堅決恭敬,深深施禮。
「卦象確實是這麼顯示,寢宮裡有禍星,且身份貴不可言,可這兒身份最尊貴的便是皇上,那自然指的就是皇上,皇上就是殺了臣,臣也堅持自己所言。」
「想死是吧,朕成全你這個膽大包天的。」
皇上衝過去指著許知硯,眉眼冰冷,這消息要是傳出去,說他是禍星,他豈不是亂套了,他有龍氣護體,怎麼可能會是禍星。
不對。
皇上微微一愣。
先前欽天監就上了摺子,說朗州那有一處龍脈如今出現了問題,得要帶有龍氣的人和江照瑩一起前去修復,只是這件事情十分危險,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去。
因為龍氣虛弱,所以邪氣才公橫行霸道。
於這一點。
皇上是沒有懷疑的。
所以。
龍氣之所以虛弱,是因為自己是禍星?
不不。
絕不可能。
而且這宮裡也不止他一個主子。
許知硯不動聲色,和崔鶴尋在一旁看著皇上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的模樣,袖子裡的拳頭微微一緊。
方才他那一眼,讓他們很確定,這裡絕對還有別人。
「皇上,若禍星當真在皇上的身上,皇上必須每日誠心跪拜天地,且以一碗心頭血獻祭,且要快些派人去修復龍脈,雙管齊下才能保證皇上日後的安全。」
「許知硯,若是讓朕知道你在胡言亂語,朕非斬了你的腦袋不可。」
「臣若出錯,願意承擔責任,若皇上不信臣不解決,今晚必下暴雨,兩天之內,皇上必定會胸痛,手上筋絡發黑凸起。」
說罷許知硯轉頭看向刑部尚書,刑部看向皇上,皇上冷聲道。
「送他進去,朕要等著他說的事會不會發生。」
許知硯看向皇上,眼裡有絲深深的擔憂和堅決,轉身的時候,皇上看著他那毫不猶豫大步走的模樣,心頭一陣慌意上涌。
一揮手。
皇上只留下了自己的人,來回踱步間,他的眉越蹙越厲害。
「皇上。」
陳公公輕聲喚著,皇上一甩長袖,有些煩燥的重重跌進椅子裡。
「皇上,您這是又頭痛了?」
見此陳公公急忙讓人把宋成玉召了進來,當著皇上的面便割了一碗心頭血,忍著噁心皇上飲完血之後,往後仰著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這種頭痛欲裂的感覺當真是要他的命,也讓他痛恨到了極點。
「你去暗室看著她,一旦她有變化,就立即過來稟了朕。」
「是。」
宋成玉強撐著精神,忍著劇痛起身,陳公公領著他進了暗室,啟動機關之後,將宋成玉送進了暗室里。
看著重新關上的暗室,陳公公的眉也濃濃地蹙了起來,回到皇上身邊道。
「皇上,許大人說的禍星是暗室里那位吧?」
一提起這個皇上就更頭痛了,眼下他正對柳仙樂疼得緊,柳仙樂也自知得靠著他活命,所以卯足了勁地讓他高興。
眼神冰冷間,皇上喚來了崔鶴尋。
「去查查欽天監,今天的事情究竟是真的還是他們暗中做的局。」
「皇上先別急,臣馬上去搞清楚。」
崔鶴尋奔出宮殿,站在偌大的御花園裡,轉頭看著身後的宮殿時眼裡有一絲沉意。
他崔家算忠心,也從不在中間作梗,他還貼身護著皇上的性命。
可皇上在聽說太子殿下要娶崔綰綰的時候,竟嗤笑了一聲,然後嘲諷的說。
「太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這樣醜陋的女子也也抬進東宮。」
每每想起皇上當時滿是嘲諷惡意的眉眼,崔鶴尋的胸腔里就有怒火翻湧。
他的姐姐怎麼了?
就因為臉上那一點缺陷,被人嘲笑了一輩子。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幾乎不怎麼出門,又刻苦學習各種技藝,強大自己充實自己。
可他也知道。
就算姐姐再有本事,再自信,也隨時都被一個人的一句話擊得體無完膚,一個人坐在繁花樹下哭泣很久。
崔府明面上是母親在打理,但實際上幕後的那個人是他的姐姐。
原本這一切都藏得很好的,誰知道被二房的妹妹給發現了,她把這件事情捅了出來,崔氏的二三四房立即就不老實起來,他幾番打壓,這些人就聰明了,竟然暗中聯手,想要把姐姐逼走,想要暗中奪權。
他們不斷地進出老夫人的院子,製造齷齪,然後告訴老夫人只要把姐姐送去寺里清修,為崔氏一族祈福,族裡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
初時他還攔著,可後來老夫人也有了那意思。
看著姐姐明明痛苦,卻還要裝著很輕鬆的模樣,他就覺得堵心難受。
好在。
太子殿下承諾了讓姐姐自由自在地活著,且給她相對應的尊重,姐姐自己也願意進太子府,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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