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瑩垂下眼帘,滿身冰冷。
「王大人,當活著的人沒希望的時候,寄託於死人,是不是更好一些?」
這話聽得太子差點冷嗤出聲,他抬起利眸看向皇上,眼底藏著深深的嘲諷之意。
父皇不想眼下平衡的局勢被打破,也忌憚於柳相府手中的勢力,所以要壓下江府。
可他不想。
他不止要幫江執玉報仇,他還要借這個機會把柳相府剷平。
盛涵淵擦了眼淚,顫聲關她。
「表姐,我還能見到表哥嗎?哪怕是鬼魂我也想見。」
江照瑩輕輕搖頭。
「我不知道。」
各有各的去處,哥哥命格不一樣,也許命隕的那一刻就走了也說不定。
盛涵淵聽著便哭了起來,奔到皇上面前跪下。
「父皇,這件事情不可能就讓我表哥一個人慘死,也不可能出了獵場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胡鬧什麼,一邊去。」
皇上看著胡鬧折騰的盛涵淵蹙眉來火,抓起杯盞就朝他扔了過去,盛涵淵由著他砸,眼底血紅怒道。
「兒臣沒有胡鬧,兒臣只知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事要是傳出去,父皇覺得天下百姓會如何看您?」
所以才要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只要獵場的人對這件事情隻字不提,一個字不透露出去,世上又有誰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皇上不明說,但營帳里的人卻都明白。
「父皇若是覺得大表哥可以白死,那兒臣說什麼都不服,不甘心的。」
盛涵淵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里的堅決皇上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一直以為這個兒子貪玩,沒有上進心。
「江小姐。」
外面響起侍衛的聲音,江照瑩急忙轉身出去掀了帘子,卻看到侍衛抱著紅狐上前道。
「紅狐被人殺了,那人箭法奇精,而且屬下還在林子深處找到一具屍體。」
屍體抬上來的時候,江照瑩一眼就認出那個人了。
「他是柳相認的人。」
「你血口噴人,我柳府何時有這種人?難道他隨口一說是柳府的人就出自柳府?照你這樣豈不是任何人都能栽贓陷害。」
柳仙樂在聽到江照瑩說柳相府的時候就沖了出去,看到暗衛的剎那間,指著他慌忙反駁。
那人身上沒有任何印記,也沒有任何柳相府的東西,只要她們咬死不認,江照瑩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我見過他,也問過他的身份,且當時他的身上和柳四小姐身上的香氣是一樣的。」
柳宴臣劍眉狠狠一蹙,江照瑩比別家小姐都要敏銳,稍有不慎就會被她發現蛛絲馬跡。
而且。
她的心裡只怕已經認定柳府就是兇手。
「那是有人要栽贓陷害,所以才刻意做那麼多的,江撫琴的傷也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要殺她,等我進玥王府再動她,豈不是更順手?」
主母捏死小妾,只要安的罪名名正言順,誰又能說什麼?
「好。」
江照瑩眼底的血腥漸漸地湧上,一雙明媚的眼睛此刻充滿了血腥與殺氣。
「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按我說的做吧。」
仰頭。
看著紅透半邊天的夕陽,江照瑩臉上露出詭異的陰狠。
「皇上。」
何皇后蹙眉看向皇上,她總覺得江照瑩的身上透著一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邪氣,讓人看著挺瘮人的。
「父皇,不如讓她一試?」
太子知道何皇后想阻攔江照瑩,於是上前作揖說話。
他知道父皇也想看看這世間究竟有沒有陰魂,究竟能不能讓陰魂辦事,所以父皇一定會默認。
「讓她試。」
皇上果然同意。
江照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等天黑。」
說罷江照瑩轉身出去,站在營帳前問道。
「欽天監師兄何在?」
「我在的。」
「我在的。」
許知硯和另一名師兄從隊列里走了出來,另一名師兄江照瑩還是第一次見。
他模樣其實生得很俊朗,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額角有一條一寸來長的傷疤,且他的腿腳看起來有些不便,走路稍有些瘸。
「我叫阿愚,平時呆在庫房比較多,很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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