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十年前他們就查過許知硯的底細,他確確實實是許家的子嗣,許氏和文氏也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啊。
「文家死在誰的手上?」
沈琉光輕聲問程庭安,程庭安想了想。
「應該是柳丞相,這麼說吧,如果文家不滅族,今天的丞相應該是姓文。」
沈琉光僵了僵。
許知硯手裡的杯盞更是啪的一聲碎裂,手心溢出顆顆血珠。
太子眼神落在許知硯的身上,漸漸犀利,最後化作一股壓迫,讓許知硯有些喘不過氣來。
「殿下。」
許知硯迎上太子殿下冷戾的眼神。
「臣有文家三少爺的記憶。」
這話不止是沈琉光和程庭安眼裡露出深深的疑惑,就連太子殿下也是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做夢夢到的嗎?
「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七歲那年開始就有了文家三少爺的記憶。」
接過帕子,許知硯面不改色地按住流血的掌心。
他沒有辦法告訴任何人,文家被斬之後,他的魂魄被留在文府,日日看著那場殺戮重現,日日受著撕裂折磨,一直到兩年後,瑩兒突然間闖了進來,喊了一聲疏也哥哥,他才像是清醒了一般,魂魄衝出文府。
那一年文疏也七歲,許知硯也七歲,許知硯死在自己親姐姐的手裡,再醒來,身體裡住著的就是他文疏也的魂。
「包括抄家時的記憶?」
太子雙目犀利,像是要把許知硯看穿似的,許知硯點頭。
說起來。
文疏也和江照瑩雖然不同年,但卻是同月同日生的,且兩家是鄰居,關係很好,所以他們還沒開始走路,就相互認識了,文疏也比江照瑩大兩歲,若是不死,文疏也已是十七歲的翩翩少年。
長睫微垂,心口劇痛。
許知硯怔怔地想,也不知道瑩兒是否還記得牽著她的小手一起玩耍的疏也哥哥!
砰……
江照瑩本在小憩,突然間醒過來,手一抬就把杯子掃了下去。
舒雲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她。
「怎么小姐,傷口又痛了?還是為宋世子和蘇姨娘的事情在生氣?」
「都不是。」
江照瑩輕撫著突然間疼痛起來的心口,拍了拍舒雲搖頭說話。
「我夢到了疏也哥哥。」
「什麼?」
舒雲蹙眉,文……文家三少爺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
當年文府滿門抄斬,老爺偷偷花了幾十萬兩銀子,但是一個都沒能救出來,找到文疏也的屍體時,饒是江監正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抑制不住的大哭了一場。
後來。
他們就搬家了,江照瑩沒有鬧,只是默默的哭,哭了許久,李嬤嬤抱著她走的時候,她腫著眼睛一直望著文府的大門。
舒雲僵直身體,揚起臉蛋看向自家小姐,眼裡的震驚不斷溢出。
這麼說。
小姐從小就會知天地異事,看吉凶喜喪,從小就會?
「舒雲。」
江照瑩抬手輕拭,這才發現原來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我一直刻意的不去想疏也哥哥,不去想文伯伯,文伯母,文姐姐他們,可是很多次在夢裡,我都夢到了她們,我……我真的很想念她們,想念我的母親。」
為什麼不能重生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呢?
這樣她還可以好好看看母親,把她的模樣刻進心裡,也可以試著幫助文家躲過災難,讓他們都活下來。
為什麼偏要重生在成親的這一天呢?
「小姐!」
舒雲撲上去緊緊的抱著江照瑩,看著小姐這般難過,她也跟著萬分難過,眼淚也抑制不住的流。
「小姐,您不是會測算嗎?要不您算算文家的人可都投胎了?過得好不好?」
江照瑩一怔。
隨後急忙從懷裡拿出幾枚古錢,又默默背了一遍文疏也的八字,將銅錢拋在桌子上的同時,長指輕點測算了起來。
然而。
當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江照瑩的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小姐。」
舒雲有些奇怪,她很少看到小姐在測算的時候有這種神情,任何一個人的八字在她的手裡,不費什麼力氣就能算出命格來。
「怎麼會這樣?」
江照瑩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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