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回來,」蕭言錦說,「我如何能安心去睡?」
藍恬兒說,「我回來了,陛下去睡吧。」說完徑直往裡走。
「燈草。」
藍恬兒駐足轉身,蕭言錦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他的眼睛像夜幕下的海,深沉悲傷,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一瞬間,藍恬兒的心疼了一下。
「感受到了嗎?」蕭言錦的嗓音有些啞,「我的心在為你跳動。」
藍恬兒閉上眼睛,腦子裡閃過模糊的畫面:蕭言錦躺在床上,周身布滿黑氣,她坐在床邊,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淚流滿面……
畫面一閃,漫天飛雪中,蕭言錦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笑著問同樣的話:感受到了嗎?我的心在為你跳動。
一種巨大而莫名的悲慟攥緊了她的心,說不出的難過,藍恬兒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第564章
我記得這個
蕭言錦吃驚的看著她,「燈草。」
藍恬兒沒有回應,也沒有睜眼,只是眼淚一直不停的流。
蕭言錦心疼極了,用手去擦她的眼淚,卻越擦越多,他喉頭哽咽,乾脆用嘴唇去吻干那些冰冷的淚水。
他在她的眼睛上一遍遍的吻著,不知不覺覆上了她的嘴,如燎原的火,轟的一下燃起來,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懷抱,心悸的情愫……
他不斷的索取,而她亦渴望著,接受著,不知不覺踮起腳摟住了他的脖子。
蕭言錦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無法自拔,捧著藍恬兒的臉,纏綿悱惻,突然間藍恬兒的身子一沉,他一驚,慌忙摟住。「燈草!」
藍恬兒暈倒在他懷裡,怎麼都叫不醒。
蕭言錦嚇壞了,忙喊,「傳御醫,叫若夢來——」
深夜的西行宮燈火通明,御醫們圍在藍恬兒的床前,診的診脈,觀的觀色,皆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蕭言錦坐在床邊,不錯眼珠的盯著藍恬兒,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
「怎麼樣?」他問。
若夢和幾個御醫交換了眼色,說,「陛下,皇后娘娘雖然昏迷不醒,但從各方面看,都無大礙,或許再等等,娘娘就會醒來。」
蕭言錦聽了若夢的話,稍稍放下心來,但他沒想到,這一等便是數日。
藍恬兒昏迷不醒,夜天昊聞訊進了宮。蕭言錦問他,「是不是你說的時間提前了?」
夜天昊搖搖頭,「她的身體沒問題,但為什麼會昏迷這麼久,我也不清楚。」
三天,五天,十天,半個月,藍恬兒就這麼一天天沉睡著,但她臉色紅暈,氣息均勻,熬的粥,煮的湯,也都能餵進去,除了不睜眼不說話,跟正常人沒兩樣,只是把御醫們熬得像老了幾歲。
只要燈草還活著,還在跟前,蕭言錦的心就很平靜,每日忙完政務就來陪著她,跟她說話,餵她吃東西。
夜天昊的臉卻一天天沉下去。
一個月後,若夢獨自在屋裡守著,藍恬兒突然睜開眼睛,若夢高興得正要叫人,聽到她說,「你和冷鋒成親了麼?」
若夢一愣,眼淚瞬間掉下來,緊緊摟住她,「……燈草……」
大夥聞訊而來,圍在藍恬兒床邊又笑又叫,隔著一張張又哭又笑的臉,藍恬兒微笑著朝蕭言錦伸出了手。蕭言錦緊緊握住她的手,眼淚無聲淌下。
尾聲一
又一個月後,蕭言錦陷入沉睡,燈草坐在床邊,仔細觀察他的臉色,問夜天昊,「陛下怎麼還不醒來?」
「急什麼,當初你睡了一個月,他才睡一天。」
燈草狐疑的看著他,「你別玩什麼花樣……」
「我承諾的事不會食言。」夜天昊審視的看著她,「倒是你,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沒有騙我?」
燈草垂下眼帘,「我記得你是蓮倌。」
夜天昊沉默良久,「沒想到最後是你破了局。」
他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氣,「留下來,是你自己的選擇,希望不要後悔才好。陛下身上的毒素已清,只是他終究是一介凡人,你的壽命比他長,將來生老病死,還望看開些。」
燈草低聲答,「我知道。」
夜天昊看著她,「從今往後,你再沒有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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