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有點拗口,狼王正要說話,蕭言錦卻又開口了,「藍將軍,你與我同時攻左側,撕破一道口子,本王接應你出來。」
狼王愣住了,肅王當著他的面敢說出做戰計劃,這是有持無恐,還是意圖混淆?
左側的漠北軍有些騷動,四處張望,不知大楚軍隊會從何處衝出來,猜疑,緊張,他們煎熬的等待著。
狼王的腦子飛速的運轉著,肅王這話倒底是說給他們聽的,還是說給藍將軍聽的?藍將軍會怎麼做,是左還是右?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緊盯著燈草,見她幾乎是不動聲色往右邊挪了挪,又與她身邊的兩名副將低語幾句,看起來不像是要攻左側的樣子。
如果不是左側,那就是攻右。
狼王低聲吩咐乞羅,「把人都壓在右側,讓弓箭手做好準備。本王要肅王吃不了兜著走。」
乞羅道,「肅王當咱們是傻子呢,鬼才信他。」
兩邊都在暗自部署,卻沒有人動手。局勢很有些微妙,從目前來看,燈草一行人被狼王包圍,處在下風。但肅王在暗,狼王在明,這裡又贏了一籌,接下來就看雙方怎麼打這一仗?
「藍將軍,」黑暗中,肅王的聲音響起來,「我要進攻了。」
「好!」燈草大聲回答,「我也做好準備了。」
狼王面沉如水,好歹是兩軍交戰,這倆人當他是死的嗎?
乞羅,「肅王這是在故弄玄虛……」
話音剛落,就聽「咻咻」的破空聲傳來,肅王真的進攻了。
乞羅,「……」
狼王反應很快,「都到右側去,一個都不能放過去……」圍在左側的漠北兵聽到狼王的命令,都鬆了一口氣,可那口氣還沒完松完,就被箭矢無情的射穿。
肅王說進攻就進攻,說打左側就真的打左側,而燈草也配合他,率兵馬從左側突圍。
左側的漠北兵自從聽到肅王要打左側,就高度緊張,後又因為狼王的話松馳下來,這一緊一松,士氣便垮了,在燈草與蕭言錦的前後夾擊下,很快兵敗如山倒。
狼王聽動靜不對,知道壞了,又趕緊喊,「左側,去左側,加強左側攻勢,快快,去左側!」
蕭言錦並不是要真的打仗,只是突破了左側防線,接應燈草出來,數萬人馬趁著夜色往西狂奔。而狼王的騎兵在先前的一役里已經盡損,無法追擊,只能眼睜睜看著燈草再一次逃出他的視線。
他氣得頭頂冒煙,揮刀在沙地上狂砍,直累得自己氣喘吁吁。
如果知道他們從左側突圍……他是知道,可是他不信……
一夜奔出二十里,快天亮了,蕭言錦才停下來,令人在坡上紮營。
他拉著燈草上下打量,「讓我看看你。」
燈草身上有傷,但都不重,「爺,我沒事。」
「辛苦你了。」蕭言錦摸摸她的頭,順勢把人往懷裡一帶,緊緊抱住,燈草從不抱怨,也不會提在外吃的苦頭,可他就是知道,這些天,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她一個人單槍匹馬,找到援軍,帶著援軍牽制狼王,給他解圍。若放在以前,他會覺得不可思議,但現在,他知道她做得到,只是過程一定很艱辛。他甚至不敢問,她死過沒有?害怕問了,自己會受不住。
一路上,劉震宇和祈明說了許多事,說燈草帶著他們打仗,如何出奇制勝,用兵如神,如何把狼王耍得團團轉。還說燈草的功夫出神入化,把狼王打得節節敗退……
燈草與狼王打架的時候,蕭言錦已經摸到了附近,只是那時天還未黑透,他不便暴露,只好耐著性子在暗處觀看。狼王第一次舉刀要劈燈草時,他差點就衝出來,被沈瀾心死死拽住了,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燈草力竭落地,狼王第二次舉刀,他立刻放箭,同時人也到了近處。
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過去了。
所有人都遠遠的站著,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們,蕭言錦問,「給戰馬餵黃豆的招是怎麼想出來的?」
燈草,「每次我讓人放箭,漠北兵就撤,有什麼法子不讓他們撤?我想來想去,想到了戰馬。當初阿招剛來郡府的時候,院裡的僕婦苛刻她,不給飯吃,她只好吃給馬當零食的黃豆,連人都吃,馬就更愛吃了,一吃就走不動道,我想著姑且試試,沒想到還真有用。」
蕭言錦憐愛的吻在她頭頂,「我這個戰神的稱號只怕要讓給你了。」
「和爺比起來,我遠遠不及,」燈草在他懷裡蹭了蹭,打了個呵欠,「一些小伎倆罷了。」
蕭言錦,「小伎倆用得好,也是大智慧,你能從一些小事上想到制敵的法子,已經很了不起了,藍將軍……」
聽不到回應,他低頭一看,燈草呼吸均勻,竟是睡著了。
蕭言錦啞笑,打橫把她抱進懷裡,用披風裹著,坐在半坡上看朝陽冉冉升起。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