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以前常和青奴說話,大家見慣不怪,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換成威嚴的肅王殿下一本正經跟它說話,就莫名讓人發笑。
青奴側了側腦袋,「咕咕。」
蕭言錦說抬起手臂,「速去速回。」
青奴哧啦一聲展開翅膀,從林子裡飛了出去。蕭言錦仰頭盯著它,神情凝重,青奴傷勢還未痊癒,若那隻金雕真的等在外頭,它就是自投羅網。
青奴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飛得很低,幾乎貼著林子邊緣打轉,蕭言錦盯著它飛行的軌跡,擰緊的眉頭微微展開了一些。
「漠北軍還在外頭,不過已經撤到十里開外。」
沈瀾心忙問,「兵力如何?」
蕭言錦眯著眼睛凝望許久,「只有五萬兵馬。」
沈瀾心一喜,「狼王調走了兵力,怕是真遇上什麼事了,難道是阿哥打過來了?」
蕭言錦吹了聲響哨,青奴飛回來,落在他手臂上。
「辛苦你了。」他把青奴遞給陳招,「給它餵點吃的,好生看養著。」
陳招應了是,抱著青奴走了。
沈瀾心道,「若真是阿哥打過來了,咱們就不必窩在這裡等……」
段義松,「沈將軍的意思是要開拔?可主帥與藍將軍約好是在九峰山碰面,若開了拔,藍將軍回來找不見人,怎麼辦?」
蕭言錦道,「南摩爾心思細膩,不似格爾吉這般暴躁,他看似被煥臣趕著打,但到今日,仍未能拿下,不會那麼快打過來。若真有人給狼王添麻煩,這個人不會是別人,」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一下。
段義松立刻福至心靈,喜道,「是藍將軍!她領著增援的隊伍在與狼王干架。」話沒說完又發了愁,「狼王號稱三十萬大軍,藍將軍也不知道手下有多少人,主帥,咱們趕緊開拔,助藍將軍一臂之力。」
「看樣子,金雕不在附近,說明狼王也不在,」蕭言錦道,「藍將軍牽滯狼王,是想給本王減輕壓力,如她所願,狼王把圍困我們的漠北軍調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五萬不足為患,倒是她那裡,讓本王擔心。」
「主帥,事不疑遲,現在就開拔吧,」段義松急得不行,他家主子雖然勇猛,卻無法和千軍萬馬抗衡,他恨不得立刻飛到燈草身邊,看到她無恙才放心。
蕭言錦展開地圖,沉吟片刻,下令道,「集合隊伍向西急行軍,敵人現在陳關附近,本王帶兩萬兵馬從北側進攻,」他指著圖上對沈瀾心道,「將敵軍趕至潯渠一帶,沈將軍帶剩下的兩萬從南側攻過來,先箭弩再投石,儘量不與敵軍近距離博殺,打完就撤,轉至西關一帶,與我匯合。」
段義松,「主帥,咱們從西關繞出去麼?」
「嗯,走西關雖險要,卻比別處去玉屏山要近許多,」蕭言錦道,「若本王沒猜錯,燈草會把狼王拖在玉屏山一帶打游擊。」
——
狼王的臉已經陰沉三日了,這三日,又與燈草打了兩場,雙方都有失損,但清點之下,還是他的損失更大一點。那丫頭明明看起來木訥,卻總能劍走偏鋒,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來消耗他的兵力。
她的目的很明顯,想蠶食他的兵力,為肅王減少壓力。
他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抓住她,可她滑得像條泥鰍,每次都是速戰速決,打完就走,從不戀戰,氣得他牙痒痒。
這個女人,是打戰的奇才。他必須得到她。
「大王,」乞羅來報,「姓藍的小子就在三里開外,身邊只有一萬人馬,這是個機會,讓屬下帶人去,一定把那小子的人頭帶回來。」
狼王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本王說過,要活的。」
「大王還想著招募他?」乞羅簡直頭疼,「這兩次又損了咱們一萬五六的兵力,這小子鐵了心要與漠北為敵,鐵了心要殺光漠北兵,他不會為大王賣命的!」
「那是本大王的事,不必你操心。」狼王冷聲道,「與她打了數次交道,還沒看出來?她手下豈只一萬人,明顯又是圈套,不必理會,本大王晾著她,看她要如何?」說完,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乞羅發現但凡關乎那個姓藍的小子,狼王的行為舉止就有些怪異。有一回說起那小子,竟笑了起來,連眼神都顯得比平時溫柔。他不得不懷疑,狼王對姓藍的小子有某種不能對人言的心思。
狼王是草原大漠上的頭狼,他從不對人心軟,他的獠牙甚至能咬斷至親的喉嚨。除了自己,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溫情,唯獨待姓藍那小子不同。
一個殺了數萬漠北兵的敵國將軍,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可狼王竟不捨得殺他,為何?
第525章
撒黃豆
金雕還在頭頂,但漠北軍卻沒有出現。
祈明等得有些焦躁了,「狼王是什麼意思,光守著不打?」
燈草,「狼王是聰明人,相似的伎倆用得多了,總會看出來,他守著不打,主動權就到了他手上,主帥說打戰攻心為上策,咱們攻他的心,如今他也攻咱們的心,只等咱們不耐煩了,露出破綻,他再進攻,事半功倍。」
劉震宇驚訝燈草竟能一口氣說出這麼長一段話來,還出口成章,一時沒作聲。
燈草見他看著自己,「你有事?」
「哦,沒有,」劉震宇鼓掌,「藍將軍說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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