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時期,主帥不會離開太久,」沈瀾心道,「或許下午就回來了,自出征以來,主帥與王妃聚少離多,難得有片刻閒暇時光,別去打擾了。」
陳虎有些意外,看著她,「瀾心,我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
陳虎笑了笑,「沒什麼。」
蕭言錦在軍中多年,身邊唯一親近點的姑娘只有沈瀾心。沈瀾心少女懷春時,對蕭言錦的心思,他們幾個當哥哥的都看出來了,可惜蕭言錦不近女色,沈瀾心空有一腔柔情最終只能付諸東流,但陳虎與崔離始終認為,如果有一天蕭言錦要成親,娶的人一定是沈瀾心,也只能是沈瀾心。可所有人都沒想到,偏偏燈草橫空出世,成為了肅王妃。
陳虎為蕭言錦終於結束孤家寡人的日子感到高興之餘,也為沈瀾心有些意難平。沒想到沈瀾心自己倒看開了。
看開了也好,不必再自尋煩惱。
他笑著拍拍沈瀾心的肩,「你長大了。」
——
帶燈草游湖是早在計劃中的事,只是蕭言錦太忙,直到昨晚才終於成行。也許是期待得太久,又也許是箇中滋味讓他無法抗拒,就像打開了一個寶盒,新奇,刺激,野趣,身不由己……
他不是個放縱的人,唯獨在這件事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說實話,他也不想控制。
在二十八歲高齡才嘗到歡愉的滋味,便一發不可收拾,變著法的索取,沒完沒了……
畫舫很大,榻也很大,滿床錦被軟綢堆砌,人陷在其中,舒適無比,雖然是春寒料峭,也一點不冷,身後的男人像火盆,熱烘烘的烤著她。
燈草是被蕭言錦吻醒的,緩緩打開眼皮,看到滿室明亮。光線從弦窗里射進來,在地上投下好看的形狀。
「天亮了,什麼時……」一開口,燈草嗓子啞得不行,她愣了下,話便戛然而止。
蕭言錦溫柔的吻著她,「大亮了,許是辰時了。」
燈草軟軟的癱在他懷裡,「都這麼晚了呀……」
沙啞的嗓音微揚,聽在蕭言錦心裡痒痒的,可是不能了,再繼續,他就真成禽獸了。
光線在挪動,地上的圖形在變化,是船在動。
燈草問,「誰在划船?」
「冷鋒。」
燈草下意識把自己裹緊了些,蕭言錦啞笑,坐起來給她穿衣裳。
回到旗營已經是正午,陳虎和沈瀾心早早迎在院前,蕭言錦下了馬,轉身看燈草,許是太過疲倦,燈草沒有像往常一樣自己跳下來,蕭言錦微微一笑,彌補了遺憾,終於也像別家夫君一樣抱他的小嬌妻下了次馬。
人抱在手裡,輕飄飄的,沒什麼份量,蕭言錦有些心疼,又懊惱自己瘋起來不知輕重,這副小身板居然沒讓他壓折了。
他的目光太熱切,讓燈草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快放我下來。」
陳虎摸了摸鼻尖,低頭看地。蕭言錦的溫情只有在燈草面前才顯露,換個人,也必換張臉。沈瀾心則扭頭望別處,她習慣了蕭言錦冷峻的模樣,每次見到他看燈草那般溫柔的眼神,總覺得不可思議。
蕭言錦毫不避諱,當著屬下的面,在燈草嘴唇上親了一下。待轉過身,面對陳虎和沈瀾心,那份柔情蜜意已蕩然無存。
「出了什麼事麼?」從他們臉上,他已經看出倪端。
陳虎把收到的密信遞給他,蕭言錦匆忙掃一眼,心倏地一沉,他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燈草也伸頭過來看,「什麼北偷什麼……」
蕭言錦把她腦袋推回去,「認字的時候不好好學,念不出了吧。」
燈草抿著嘴,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褪去,問,「出什麼事了麼?」
「要打仗了,」蕭言錦道,「打硬仗。」
燈草,「在哪打?」
「西北。」
燈草一愣,「……要回平西郡麼?」
「嗯,回平西郡。」
陳虎道,「主帥,當年漠北降的時候,答應二十年之內不再進犯,可如今他們敢撕毀協議,又是從天水縣攻進來,屬下覺得此事甚為蹊蹺……」
蕭言錦神情凝重,「沒什麼蹊蹺的,我一直擔心此事,沒想到還是……」
陳虎,「主帥的意思……此事與皇帝有關?」
沈瀾心,「皇帝干出這樣的事,就不怕被天下百姓唾棄?」
蕭言錦望向天邊,「他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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