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將那張薄薄的紙呈上去,上頭只有一行字:肅王攻打寶陽,死傷慘重,請速增援。
雷繼照跌坐在椅子裡,腦子裡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到肅王會攻打寶陽縣。
寶陽縣是渭陽城的門戶,駐兵二十萬,加上渭陽的三十萬,共計五十萬兵力,超出肅王兵力的兩倍還有多,可他竟然敢拿雞蛋碰石頭!
許怡憐道,「不要慌,沉住氣,肅王攻打寶陽,曹溝的十萬駐軍便回營,照樣是前後夾擊……」
「不可。」雷繼照道,「萬一肅王虛晃一招,曹溝駐軍一走,他立刻西下攻曹溝呢?」
許怡憐想了想,「那就渭陽出兵增援寶陽,丟了寶陽,擋在我們前面的一道屏障就沒有了,於渭陽不利。」
當初排兵,便是以渭陽為中心,四周布下兵力,誘肅王前來,四面圍困,將肅王困死在汀谷。結果肅王行事完全與他們相悖。先是瞞天過海到了紫陽縣,攻下曹溝,又利用燈草誘他們追擊,布下伏兵偷襲,堂堂正正的交戰沒有,全是陰謀詭計。
全盤計劃被打亂,雷繼照心裡亂鬨鬨的,一時有些無措,喃喃道,「從長計議,需得從長計議……」
許怡憐思慮良久,「若從渭陽增兵,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讓曹溝駐軍回營增援,最為妥當。」
雷繼照,「不行,曹溝絕不能再落到肅王手中。」他走到地圖前,緊盯著寶陽縣,想找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在他猶豫不絕的時候,寶陽城外,千輛投石車已經擺放妥當,只等蕭言錦一聲令下,碩大的石球便會飛上城牆,雨點般砸向寶陽駐軍。
城樓之上,箭羽像驟雨般密集,千簇萬簇的射下來。
滿臉是血的副將向守城將軍余榮匯報,「將軍,箭矢快用盡了。」
余榮咬著腮幫子,喝問傳令兵,「渭陽還未回消息麼?」
傳令兵被城下震天吼的聲響驚得有些無措,搖搖頭,「沒有。」
余榮眼睛熬得通紅,怒道,「雷將軍是什麼意思?寶陽縣是渭陽的門戶,丟了寶陽,他渭陽就守得住了麼,也不看看是誰在攻城?傳令給何武,讓他帶曹溝駐軍回營,從後方夾擊肅王軍隊,以解我寶陽之困。」
傳令兵匆匆離去,沒多久又回來,「將軍,敵軍堵在陣前,沒法出去報信。」
余榮吼道,「用信鴿!」
「信鴿飛出去,便被肅王的人射死了。」
余榮,「……」
與此同時,曹溝嚴防死守,一派肅靜。
駐軍為首的原是余榮副將何武。按雷繼照的吩咐,余榮分十萬兵力到曹溝,命何武死守。何武本以為被派到曹溝來是送死的,結果肅王不打曹溝,轉而攻寶陽縣,他剛鬆了一口氣,又接到渭陽的飛鴿傳書,令他守好曹溝,不得輕舉妄動。
何武左右為難,一方面,他不能對余榮見死不救。另一方面,又不能違抗雷繼照的命令。急得在營房裡來來回,回的踱步。
——
隨州附近多山地險峰,密茂的樹林綿連數百里。
碧空之上,海東青展翅翱翔,崔離眯眼盯著它的身影,露出笑意,「往東行進十里,紮營。」
燈草問,「離隨州還有多遠?」
崔離站在一塊大石上,指著兩座山峰間的低谷,「王妃瞧那裡。」
燈草遠遠望去,隱約可見城廓。
「快了,」她漠然的糾正他,「說了叫我鎮副。」
「是,鎮副大人。」
「……」
看燈草無語的樣子,崔離忍不住笑,不是他對肅王妃不尊重,實在是燈草的言行讓人發笑,心思簡單直白,像個小孩。
升了鎮副的肅王妃儼然擔起了責任,每天早晚自覺巡視,但凡他下命令,她總是頭一個響亮的答應,他看地圖的時候,她負手站在一旁,甭管懂不懂,反正盯著看,多數時候沉默,有時問一兩句,倒也能問到點子上。
她挎著長劍,不苟言笑,越來越像個武將了。
崔離雖喜歡逗她,也佩服燈草的認真,只要有空,她便將隨身帶的書掏出來翻看兩頁,不認得的字,不理解的意思,會請教溫容和他。
她在努力學著做一個好武將。
紮營的時候,海東青一個猛子扎了下來,朝燈草懷裡扔了一條蛇,嚇得崔離一個箭步衝上去,拎著蛇尾巴遠遠甩開,驚魂不定的對海東青道,「青奴,你太莽撞了,這是毒物,咬一口會沒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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