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燈草說,「可能因為我是婫人,找這些稀罕之物,並不困難。」
「原先在杏花谷,你就有這門絕活,只是那時候,沒人想到你是婫人。」
燈草說,「我曾以為婫人是神仙,現在看來,跟普通人也沒兩樣,只是與生靈萬物息息相通,多了一些好處。」
進了城,馬兒放慢了速度,走得悠哉游哉。蕭言錦雙手執韁繩,虛虛的攬著燈草,「可有想過找到自己的族人?」
燈草一愣,側臉看他,「那回白耳朵帶我進深山,找到小竹樓,卻沒見到族人,不知道他們遷去哪裡了?婫人原本就不出世,能找到自然是好,找不到也不遺憾,我跟著爺,這一生也圓滿。」
「既是如此,便快些嫁與我,」蕭言錦低頭,親昵的在她臉上蹭了蹭,「結成了夫婦,才是圓滿。」
這條路上的人雖不多,也不是沒有,燈草被他這舉動弄得滿臉通紅,忙往前坐了坐,推託道,「爺不是說眼下最重要的是防禦和休養生息。」
「我在等,蕭言鎮也在等,」蕭言錦道,「許怡憐帶著那幾萬人馬逃回上京,恐怕也該到了。我想在開戰前成親,這樣帶著你,也有個名份。」
燈草原本對成親是抗拒的,聽他這樣說,拒絕的話便停在嘴邊,說不出來了。無論如何,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
許怡憐看到上京城門的瞬間,突然有些百感交集,從最開始的謀劃,一步步走到現在,結果卻不盡人意,她在心裡問自己:難道她錯了麼?
她知道皇帝容不下蕭言錦,也知道蕭言錦非池中之魚,所以她推波助瀾,終於逼得蕭言錦起兵造反,到時候她便投誠,以她爹與蕭言錦的交情,蕭言錦不會不收她。可惜事與願違,因為動了那個不男不女的燈草,蕭言錦連僅存的一點情份都不念,他要殺她!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蕭言錦要殺她。也好,與其在他心裡占不到一席之地,讓他恨著也好,至少他是記著她的。
兵敗的消息早已飛鴿傳書回了上京,許怡憐進宮面聖,進門就跪下請罪,「臣有負聖恩,肅王攻進平西郡,殺了齊將軍,還搶走了人質,臣為保全兵力,只能逃出平西郡,臣無能,請陛下降罪。」
蕭言鎮長嘆一聲,親手扶起她,「肅王是戰神,與他交戰,敗了也不奇怪,許將軍能保全這些兵力,已是不易。想來這場戰打得艱難,你與朕詳盡說一說。」
許怡憐道了聲是,「便從臣押沈煥臣到平西郡說起吧。本是拿沈煥臣要脅肅王,誰知肅王並不受挾迫,竟掉頭就走,齊將軍便想出一招引君入瓮,將沈煥臣關押在大牢,弄了個替身綁在城牆上,暗中埋伏,只要肅王踏入陷井,便是死路一條。可誰知,肅王竟是窺得先機,派人在城牆邊假意劫人,實則潛入牢中救走了沈煥臣……」
蕭言鎮沉默半響,「肅王怎會識不破這種伎倆,兵不厭詐,他本是行家。」
許怡憐窺他神色,心裡計效了下,說道,「陛下送了三個人質過去,唯獨燈草是管用的,肅王見了她,頓時發狂,不顧性命衝到城下,眼看就要進入射程,可燈草突然間跳下城牆,金羽衛跟著跳下去搶人,一時間城門大亂,肅王趁亂救走了燈草……」
蕭言鎮,「燈草可有受傷?」
「肅王用性命護她,不曾受傷。」許怡憐邊說邊小心窺視龍顏,見蕭言鎮神情寡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就是在那一日,肅王一改往日小打小鬧,命人架雲梯強攻,臣與齊將軍拼死抵抗,可惜……齊將軍被衝上來的肅王斬殺,臣知大勢已去,只好帶著剩餘兵力逃出了平西郡。」
蕭言鎮搖搖頭,「朕在平西郡部署了兩年,皆是精兵強將,還是敵不過蕭言錦……」
許怡憐,「陛下不必自嘆,您是大楚天子,肅王是反賊,您手中握有百萬雄兵,他不過十來萬人馬,坐陣小小的平西郡,只要陛下下令,百萬雄兵揮師西北,擒肅王,拔亂反正,還大楚安定。」
「談何容易。」蕭言鎮道,「朕手中盡握雄兵,可朝中無將可派,連齊子恆,顧永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軍中還有誰能擔起大任?」
許怡憐道,「陛下可先觀望,若肅王安居一隅,不出來生事,大可不必理會,免生戰亂之苦。」
蕭言鎮,「若他要打到上京來……」
許怡憐跪下揖手,「臣必第一個請旨出戰,就算丟了這條命,也誓死將肅王擋在城外。」
蕭言鎮很是感慨,彎腰扶起她,「虎父無犬女,將軍與許大將軍一樣,對大楚忠心耿耿,朕甚是心慰,此次兵力得以保全,許將軍功不可沒,升為靖德將軍。」
第431章
一位賓客的金茶宴
劉進看到燈草打開包袱露出的一堆茶葉,兩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眼眶來。他沒想到燈草真能採回金茶,更沒想到,一采就是一堆,這要折成銀兩,得是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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