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想想也對,沈瀾心是一番好意,不能讓她下不來台,便說,「既是爺的意思,都放在爺屋裡吧,爺身邊也要人侍侯。」
亭風翠雨一聽,喜不勝收,原想著服侍未來的肅王妃,能常見著肅王,如今被安排給了肅王,那真是再沒比這更好的事了,低著頭,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趕緊磕頭謝恩。
燈草往邊上躲了一下,「你們不要跪我,留著給王爺磕吧。」
沈瀾心不管這些人具體怎麼安排,好歹是留下了,她鬆了口氣,「燈草姑娘,人帶到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先走了。」
燈草朝她鞠了一躬,「有勞沈都尉了。」
沈瀾心,「……」
「不客氣,」沈瀾心笑了笑,轉身走了,覺得燈草真是個怪人,先前態度那樣冷淡,說話硬梆梆的,讓人下不來台。怎麼突然間又感謝她?雖是感謝,臉上卻沒半分笑意。
這樣奇怪的姑娘,卻是主帥的心上人,真有點……讓人費解。
燈草把人帶到前院,指著主屋說,「那是王爺的寢臥和書房,只一條,王爺若不在,你們不要進書房,亂弄了東西,王爺會不高興的。你們既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一般事務照著辦就好,若有不懂的,再來問我,我住後院。」又指了指東廂房,「那廂住著溫公子,他有人服侍,不用你們。」
說曹操,曹操就到。
溫容揉著惺忪的睡眼,懶洋洋走了出來,瞟了眼兩個美貌的丫鬟,那點子睡意立刻消散,腰背一挺,成了玉樹臨風的佳公子,臉上浮起溫和笑容,「燈草,她們是……」
「來侍侯王爺的。」
溫容愣了下,指著兩個丫鬟,「她們是侍侯言錦兄的?」
「有何不妥?」
「沒有,挺好,」溫容笑道,「小燈草果然是位賢妻,言錦兄沒看錯你。」
眉兒附和道,「燈草姑娘這般賢惠大度,也是主帥的福分。」
溫容眼一瞪,「讓你摘個葡萄,你摘到哪去了?」
眉兒嚇得忙低下頭,「方才沈都尉找燈草姑娘,奴婢給她們帶路……」
「沈都尉第一次來麼,要你帶路?」
眉兒頭更低了,一聲不敢吭,不知道向來對她和顏悅色的溫公子怎麼突然變了副嘴臉。
溫容教訓眉兒的當兒,燈草帶著人上了台階,往主屋去了。
溫容壓低聲音,「下回再給燈草使馬虎眼,你就出府吧。」
眉兒委屈道,「公子先說,奴婢才……」
「我可以說,你不可以,記住了?」
眉兒不明白,但她不敢反抗,點了點頭,「奴婢記住了。」
溫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去摘幾串葡萄,洗淨擺在盤裡,呆會爺要吃著葡萄看好戲。」
眉兒問,「什麼好戲?」
溫容再度變臉,「少打聽。」說完背著手,慢悠悠踱上台階,追著燈草去了。
眉兒撇了下嘴,她這位主子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喜怒無常,像個孩子,一會晴一會陰,還有就是老喜歡往燈草跟前湊,背著主帥說些著三不著四的話,燈草多半是不理,偶爾不高興,直接把人摔個跟頭,一個爺們兒被姑娘打了,換個心高氣傲的,得回家拿繩子把自己吊在屋檐下。可溫公子不同於常人,臉皮忒厚,跟沒事人似的,過幾日好了傷疤忘了疼,又上趕子往前湊了。
她原先想著,若是以後能跟了溫容,哪怕做個妾氏也是好的,溫家家大業大的,下半輩子就不用發愁了,可溫容這人,說笑歸說笑,動真格的卻不肯,好幾次她想使個媚行,卻不給她機會。
這些日子,她冷眼旁觀,怎麼看怎麼覺著溫容對燈草也有些心思,可明知燈草是肅王的女人,他還敢虎口拔牙,這份勇氣也當真是令人佩服。
蕭言錦過來的時候,燈草已經回後院了,他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從誰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屋裡薰了香,讓他差點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回了上京的肅王府,福伯也總喜歡給他屋裡點一些安神的薰香。
門邊兩個丫鬟朝他行禮,「給殿下請安。」
蕭言錦打量一眼,「你們是今日進府的丫鬟,為何在這?不是讓你們服侍燈草麼?」
「回殿下話,是燈草姑娘讓奴婢們過來的,說殿下身邊沒人服侍不成。」
蕭言錦眉頭一皺,轉身出了門。
溫容躲在窗子邊,見蕭言錦果然進去沒一會就出來,匆匆往後院去,他拎著一串洗淨的葡萄,慢悠悠跟出去。
眉兒說,「公子,瞧熱鬧去啊?」
溫容飛了飛眼角,抑止不住笑意,「多事。」
蕭言錦一氣兒走到後院,推開燈草的門。
燈草正在打坐,倏地睜開眼,「爺?」
說也奇怪,這世上唯有蕭言錦能讓她從忘我的世界裡掙脫出來,哪怕他不說話,只要靠近,她便能聽出他的腳步,聞到他的氣息,甚至連他心情不愉悅,也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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