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線索漸漸匯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燈草身上有元魂,她就是婫人。
「此事還有誰知道?」
「在平西郡除了我就是你,上京的話,」溫容掰著手指頭數,「皇上,太后,姬尋,楊國師,右相,我爹,金羽衛,還有西行宮裡的小宮人,大概就這些。」想了想,又補充道,「或許還有許怡憐。」
「這種事,皇上不會讓太多人知道,你也留點神,別讓人知道燈草的秘密。」
蕭言錦當然知道這事一旦公開,燈草和他會面臨什麼樣的麻煩?
「無須你提醒,」蕭言錦冷冷道,「管好自己的嘴,在平西郡,我不希望還有第三個人知道。」
「已經有三個人知道了。」
「誰?」
「燈草自己也知道。」溫容笑起來,「言錦兄,是不是得了大寶貝,高興得都糊塗了?」
「燈草除了知道元魂,還知道什麼?」
溫容反問,「還有什麼?」
蕭言錦悄悄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並不知道燈草是婫人。
「元魂是怎麼到燈草身上的?」
「姬尋說是你放的。」
「姬尋?」蕭言錦眼睛微眯,終於明白為什麼蕭言鎮要提前動手了,因為姬尋告訴他,元魂找到了,就在燈草身上,所以蕭言鎮才殺他,要把燈草帶回去。
而燈草從城牆上跳下來時說的那句:反正又不會死。是因為她知道真的不會死,並不是冒失所為,他卻吼了她。
還有很久之前,燈草說她命硬死不了,現在看來,如果沒有元魂,燈草已經死過不下百回了。
一想起這些,蕭言錦心裡就隱隱作痛。
嬌生慣養的溫公子被太陽曬得頭暈,見蕭言錦愣愣站著,也不管他,自己先回到了,結果剛轉身,發現步子邁不開,蕭言錦拎住了他的衣脖子。
他叫苦不迭,「言錦兄,還有何事?」
「燈草為何跟我生分了?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
「別冤枉我,」溫容叫屈,「你倆分開這麼久,自然是生分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大家都變了,就成這樣了。」
「我沒有變,燈草也不會變。」蕭言錦壓低聲音問,「是不是受了元魂影響……」話沒說完,自己打住了,元魂一早就在燈草身上,這個假設不成立。
溫容說,「男女之間的事,你問我,算找對人了。燈草不通男女之事,大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給她一點時間,別去煩她,等她想明白就好了。」
蕭言錦冷哼,「等她想明白,黃花菜都涼了。」說完轉身就往後院走。
溫容在後頭追了兩步,「你做什麼去,別硬來,燈草吃軟不吃硬,可別弄得自己下不來台。」
話音未落,蕭言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月洞門邊。
溫容撇撇嘴,「猴急猴急的,準是想白日宣……」嫌後頭那字不好聽,倒底沒說出來。
蕭言錦輕輕推開燈草的房門,燈草從桌邊站起來,低低叫了聲,「爺。」
蕭言錦喉頭髮堵,嗓音有些啞,「過來,讓爺好好看看你。」
燈草聽話的走過去,卻在離他還有三步的地方站住了。
「再過來些。」
燈草抿著嘴沒有動。
蕭言錦只好自己過去,直接把人抱在懷裡,手臂越收越緊,像要把她嵌入自己身體裡。
以為燈草死了後,他心裡一直空落落的,只裝得下仇恨,如今,空蕩蕩的胸懷滿了,那顆無處安放的心安定了,仇恨也淡了許多。
燈草垂在兩側的手慢慢抬起來,遲疑著,猶豫著,輕輕搭在他腰間。
「抱緊我。」他說。
燈草便也收緊手臂,抱緊他。
「燈草,」蕭言錦吻在她頭頂,「我很想你,無時無刻不想你。你想我麼?」
「想。」燈草的嗓音比平日更沙啞些,「我也想爺。」
「我以為你死了……」
「我沒死,我有元魂護體,死了又活了。」燈草艱難的道,「爺,我喘不上氣了。」
蕭言錦鬆開了些許,並不讓她脫離自己的懷抱,「你不但有元魂護體,你還是婫人,燈草,你是藍國師的孩子。」
燈草愣了下,呆呆抬起頭來,「怪不得……看到石屋,我覺得很親切,依稀也記得一點模糊的畫面,但是不能想,一想就頭疼。」頓了片刻,恍然道,「所以我小時候死了好多次,因為元魂護體,所以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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