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拿下平西郡,奪回屬地。」
城牆之上,一道利劍緩緩划過沈煥臣的脖子,火光下,鮮紅的血淌下來,觸目驚心。沈煥臣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平靜的看著蕭言錦,「主帥,有生之年能再見您一面,屬下心愿已了。聽到士兵們的呼聲了麼,攻城吧,主帥,這原本就是您的屬地!」
雖然知道敵人這是震懾,並不會馬上殺了沈煥臣,沈瀾心還是心急如焚,聲音帶了哭腔,「齊子恆,我要殺了你!」
齊子恆冷冷道,「肅王殿下,請您立刻解散兵馬,自縛請罪。否則,沈將軍的人頭即刻落地。」
蕭言錦手一揮,冷鋒將顧永帶了過來。
「你有沈煥臣,我有顧永,不如我們交換,各取所需,如何?」
齊子恆仰天大笑,「肅王殿下,區區一個顧永,怎能和沈大將軍相提並論?」
顧永雖受重傷,也被這話激得有些生氣,但大敵當前,他不好與齊子恆鬧翻,只能忍了。
蕭言錦淡淡瞟一眼顧永,道,「顧將軍雖功績不盛,也是軍中後起之秀,皇帝未必不看重他,齊將軍還是再考慮考慮。」
齊子恆冷冷一笑,抬起弓箭指向顧永。
顧永大驚,「齊子恆,你竟敢……皇上若是知道,定饒不了你!」
「本將軍正是受皇上之意,」說完,齊子恆手一松,箭矢射出。
顧永身負重傷,又被綁了手腳,無法躲閃,眼睜睜看著利箭破空而來,認命的閉上眼睛。然而,那枚箭矢並沒有射到他身上,而是被蕭言錦揮劍擋開。
顧永睜眼,正看到蕭言錦收劍,他愣了一下,「為何救我?」
蕭言錦面無表情道,「軍人不戰死沙場,死在同僚手中,是為恥辱。」
顧永,「……」
齊子恆見蕭言錦擋開了箭,也有些意外,冷笑道,「肅王殿下便是救下顧將軍,今日這筆買賣也做不成。」
顧永忍著傷口疼痛,喝道,「齊子恆,一箭之仇,今日暫且記下,來日定報!」
方子恆大笑,「怨不得本將軍,是聖上的意思,平西郡一役,只可勝,不可敗,任何阻礙皆要毀去,失去了價值的人,原本就是死路一條。」
蕭言錦突然手一揮,「撤!」調轉馬頭,朝營地奔去。
一時間,大軍如潮水退去。
齊子恆,「……肅王殿下怎麼走了,事還沒談完呢……」
「哎,沈將軍不要了……」
「肅王殿下……」
任他站在高牆之上大聲呼喊,蕭言錦充耳不聞,領著隊伍一去不復返。
齊子恆,「……」
原本是一場交易,現在對方壓根不談,怎麼辦,也不能真的殺了人質呀?
許怡憐從黑暗中走出來,揭下兜帽,「齊將軍見識了吧,這就是肅王的高明之處,不與你談,手中籌碼便失去了價值。」
夜風揚起她的披風,許怡憐神情冷漠,冷冷睇了眼蕭言錦消失的地方,「世人都道肅王光明磊落,皇上卻知道,肅王使起計謀來,也是當仁不讓的,所以才讓末將押送沈煥臣過來,給齊將軍的大獲全勝再上一道保險,誰知……」
她笑得有些刻薄,「竟是如此大獲全勝。」
齊子恆被一個女人看了笑話,臉上掛不住,但許怡憐他得罪不起,畢竟梁王妃的身份還在,又是許大將軍的獨生女兒,論尊貴,論門楣,無一不在他之上。
他忍下這口氣,擺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許將軍覺得,接下來,肅王會如何?」
許怡憐慢慢踱到沈煥臣身邊,漫不經心道,「自然是要劫走沈將軍。」
齊子恆心一緊,吩咐道,「來人,將沈煥臣押入大牢,嚴加看管。」
「慢著,」許怡憐道,「齊將軍若這樣做,倒正中了肅王的下懷。」
齊子恆不解,「為何?」
「肅王一定猜到齊將軍會將沈煥臣關入大牢,嚴加看管,以圖有機會再與他談條件,但肅王也定不會給齊將軍這個機會。因為他會在機會來臨之前,先將沈煥臣劫走。」許怡憐道,「肅王打小在我府上走動,與我爹亦師亦友,他的處事方式,我再清楚不過。」
齊子恆,「依許將軍之見,要如何處置沈煥臣?」
許怡憐摒退左右,笑道,「齊將軍聽一聽末將的法子可還行?」
齊子恆眼睛一亮,「許將軍快說,是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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