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怡憐眉眼冷凝,語氣堅定,「若肅王不聽勸,妾定當毫不手軟,擒賊上京,交與陛下發落。」
若說前一刻蕭言鎮的心還拔涼拔涼的,那麼此刻,他的心因許怡憐的話暖了起來。
朝堂之上,大臣們對肅王造反雖也譴責,但問到何人願去應戰,卻無人應聲,皆是畏畏縮縮,眼神躲閃,生怕被他瞧見。
那麼多武將,還比不過一個弱女子的忠心,實在可悲可嘆!
他長吁一口氣,道了聲好,「既然弟妹有如此雄心,朕定當成全,弟妹出身將門,虎父無犬女,讓那些兒郎們好好瞧瞧,我大楚將門之女是如何的英勇。」
許怡憐揖手謝恩,「謝陛下成全。」
「你要多少人馬?」
「五萬兵馬即可。」
蕭言鎮哦了一聲,「顧永從朕這裡拿走了十萬大軍,尚且被肅王擺了一道,弟妹只需五萬兵馬,勝算有幾多?」
「兵不在多,貴在精。」許怡憐道,「妾想要我爹曾經統帥的部屬,他們忠於我爹,必也忠於我,五萬精兵,連夜起程,在龍溝峽攔截肅王。」
蕭言鎮聽她連攔截的地方都找好了,想來是做了不少功課,不覺又高看她一眼。溫聲道,「弟妹言之有理,你說的這些,朕都允了,朕命你為昭德將軍,回去準備準備,即刻起程吧。」
「是,陛下。」許怡憐面露喜色,揖手行禮告退。
蕭言錦見她走起路來大步流星,一改平日裊裊婀娜之態,感慨道,「朕從前竟未發覺梁王妃是可造之材,這些年窩在梁王府,有些可惜了。」
許怡憐來承明宮是特地繞了路,想避開蕭芙玉的,結果天不遂人願,蕭芙玉不知打哪冒出來,親親熱熱的喊她,「四嫂,你怎麼穿成這樣進宮來?」
許怡憐道,「皇上剛封我為昭德將軍,即刻起程去西北,攔截肅王。」
蕭芙玉大吃一驚,上下打量她,「朝廷沒人了麼,怎麼派四嫂去,四嫂從未入過軍營,也未曾打過仗,此去不是送死麼,不行,我去找皇兄,讓他另派他人去。」
「不用,」許怡憐拖住她,「怎麼說,我爹也算肅王的恩師,既便兩軍交戰,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四嫂,」蕭芙玉急得不行,「肅王連溫容都射,你以為他會念舊情麼?他原本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主,四哥不在了,我不能連四嫂也……」
「不必再說了,」許怡憐沉了臉,「正因為梁王,我才要去。」
蕭芙玉愣愣的看著她,「……四嫂是想殺肅王替四哥報仇?」
「梁王死得不明不白,等了這麼久,我才等到這個機會,誰也勸不了我,八妹,我走後,只能靠你替我在太后跟前敬孝了。」
蕭芙玉紅了眼眶,握著許怡憐的手,真切的道,「四嫂待四哥這般有情有義,四哥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第386章
本王與你不是一路人
得知皇帝任命許怡憐為昭德將軍,前去西北攔截肅王的消息後,所有人的第一念頭都是:皇帝被肅王起兵造反之事刺激得失心瘋了。
一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大家閨秀,從未進過軍營,從未上過戰場,居然被派去與肅王交戰,若不是皇帝瘋了,便是許怡憐瘋了。
武將們的心情尤其複雜,朝廷這麼多能帶兵打仗的武將不派,派個弱女子去,讓他們的臉面往哪放?皇帝定是看沒人主動請纓,才出此下策,是要故意打他們的臉。
魏太后知道此事後,對蕭芙玉說,「難為你四嫂了,她這是要去給鈞兒報仇,咱們都沒做到的事,她不聲不吭就給做了,不管結果如何,有這份情義,鈞兒也不枉與她夫妻一場。」
蕭芙玉說,「我那時看四嫂練騎射,以為她是為打發時間,原來那時候她就未雨綢繆,在做準備了。」
魏太后,「你四嫂遇事沉著,心思細膩,是做大事的人,且瞧著吧,將來,她必是我大楚的巾幗英雄。」
朝堂里的評價,許怡憐是聽不到的,她率軍日夜趕路,終於在蕭言錦之前趕到了龍溝峽。
此處為峽谷,因曲折蜿蜒形似龍而得名,春訊未到,谷底乾涸,比起走崎嶇山路,此處更適合大軍行進,所以許怡憐斷定蕭言錦會從此處經過。她大張旗鼓的在山坡上紮營,並不怕被肅王的人發現。
副將曾是許迢的老部下,知她沒有經驗,好意提醒,「將軍,在如此顯眼之處紮營,敵軍不用派斥侯,便能知曉我方兵力,此乃兵家大忌啊。」
許怡憐不以為然,「顧將軍的七萬大軍就在附近,加上本將軍五萬兵馬,肅王也不過七八萬人馬,何足為懼?」
副將見她躊躇滿志,並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也是無可奈何。
白色營帳扎在山坡上,蕭言錦自然老遠就看到了。只是納悶,不知對方是誰,怎麼會犯兵家大忌,好像唯恐他不知對方山坡有軍隊駐紮似的。
沈瀾心也是一臉詫異,「主帥,對方雖占據有利地勢,但這麼明目張胆的露底給咱們看,也太猖狂了吧?」
劉震宇道,「主帥威名,大楚誰人不知,誰人不懼?依屬下看,此舉倒像個完全不懂行軍之人所為,朝廷大概找不到出兵將領,阿貓阿狗也擺到檯面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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