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破天驚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料到,肅王會在兩軍交戰時,親自闖入敵軍中搶人。
矯健的身姿從城牆躍下,如蛟龍凌空,以無可抵擋的威猛之勢,幾個起伏便回到自己營中。
顧永回過神來,大喊,「快放箭,放箭!」
又一輪箭雨射過去,然而對方早有準備,數排士兵持盾,組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屏障,將蕭言錦,溫容和冷鋒護在盾下。
顧永知道已無力回天,氣得臉都白了,一扭頭,卻見尹秀生點了一隊親兵,急匆匆朝他揖了揖,「此間的事,本官得即刻向皇上稟報,需先行一步,要辛苦顧將軍在此抵擋一陣了。」
顧永本就瞧不上尹秀生,知道他是個奸詐小人,但見他貪生怕死到如此地步,氣得都想笑了,「右相大人怕了?有十萬大軍做後盾,都不能讓右相大人安心麼?」
尹秀生確實是怕,肅王的英勇,他早有耳聞,如今一見,竟比傳聞中更厲害,敢親身闖入敵軍中搶人,自然也能取他項上人頭,他名聲不好,肅王又嫉惡如仇,還是先走為妙。
怕歸怕,臉面還是要的,尹秀生笑道,「顧將軍說的哪裡話,有十萬大軍在,本官自然是不怕,但溫公子乃皇上義弟,把他丟了,皇上定要怪罪,顧將軍在此守著,只能本官回京擔罪責了。」
「如此說來,顧某還得承右相大人一個人情。」
「好說好說,咱們同朝為官,不分彼此。」
顧永不願再跟這般厚顏無恥之徒說話,索性不理,再看城下,發現對方的盾牌軍又往前挪了數步,而先前被士兵扔在地上的稻草人,正被躲在盾牌下的人一一撿回去。
再往遠處看,後方的士兵們從稻草人身上收集箭矢,裝進空箭囊。
顧永這才知道,對方並不是用稻草人當盾牌,而是用稻草人借他們的箭矢。
看著這一幕,他臉上一陣紅來一陣白,但也不得不佩服,還未正式交戰,肅王已棋高一著。既搶回了人質,又借了兵器。
一陣牛角號聲傳過來,對方收兵,退出了眾人的視線。
顧永負手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的開闊地,內心的情緒久久未能平復。
溫容被蕭言錦搶到手後便暈過去了,回到營帳,若夢替他止血包紮,又灌了一小碗老參湯,不出小半個時辰,他便慢悠悠醒過來。
睜開眼帘,看到蕭言錦,溫容二話不說,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他砸過去,「蕭言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虧我在上京替你周旋,你竟想殺了我!」動作太大,扯到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蕭言錦敏捷的躲了一下,將他扔過來的東西抓在手裡,是溫容身上的玉佩。
他淡聲道,「溫公子贈玉佩於本王,是想如何?」
溫容不理會他的調侃,撐著坐起來,一臉怒意,「說,為何殺我,我哪裡對不住你?」
蕭言錦,「不殺你,如何救你?」
「便是不救我,皇上也不殺我。」
「他會拿你擋箭,礙手礙腳,本王不喜歡。」
溫容氣得手指發顫,指著他,「你,你……」
冷鋒在一旁勸,「溫公子,別激動,小心傷口崩了。」
溫容怒氣未消,「老子差點死在你主子手裡!崩個傷口算個屁?」
「溫公子消消氣,王爺那箭有分寸,看著兇險,其實不會傷及公子要害,不然此刻公子是生是死就難說了。」
若夢在一旁將溫容來回打量了好幾道,「原來你就是溫容?」
溫容這才發現營帳里還有個姑娘,且是個漂亮姑娘,勃發的怒意立馬收得一乾二淨,恢復到如玉公子的謙和模樣。
「這位姑娘是……」
「我叫若夢,是主帥營中的醫官。」
「姑娘如何知道我?」
「以前聽燈草提過。」
溫容眼睛一亮,「燈草提過我?」
「提過一次,說溫公子愛薰香,走到哪都香噴噴的。」
溫容,「……」
他轉頭看蕭言錦,幽幽的問,「若方才站在城牆上的是燈草,你敢射麼?」
蕭言錦臉一沉,轉身出了營帳,冷鋒忙跟了上去。
若夢說,「溫公子真不厚道,主帥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卻捅主帥心窩子。」
溫容不以為然,「再不捅就沒機會捅了。」要不了多久,站在城牆上的人就會是燈草了,到時候,看蕭言錦敢不敢射?
若夢見他毫無悔意,也有些惱,袖子一甩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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