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草……燈草?」
這兩個字一出來,他感覺蕭言錦握著他的手指緊了緊,像在回應。
當然是問燈草,這世上,唯有她是蕭言錦放在心尖上的。
第319章
重新學習吃飯和走路
蕭言錦醒過來,頭一句問的是:燈草可有消息?
這個問題沒人可以回答,大家都低頭沉默,蕭言錦環視一圈,心裡有了答案,是他奢望了,明明親眼看到燈草被挑在那把刀上,怎麼可能還活著?
一想起那個場景,他心裡一陣絞痛,用力閉了閉眼睛。浮生忙道,「肅王別睡,您得振作起來給燈草報仇啊!」
這話像一支箭,狠狠扎在他心裡,再一次告訴他,燈草是真的沒了。
一度他以為,就算自己不在了,也要讓燈草好好活著,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蕭言鎮。
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元魂尚未找到,為何蕭言鎮會動了殺機?肯定有原因,但絕不會是為了梁王。對蕭言鎮來說,梁王遠遠比不上他這個戰神有價值。
可不管什麼原因,蕭言鎮都不該動燈草,那是他唯一的底線。儘管他答應過先皇要好好扶佐蕭言鎮,儘管他寧願搭上自己的性命,可動燈草就不行。
再睜眼,面容蕭殺,眼底一片血紅。
浮生說得對,他要給燈草報仇,這是他唯一能為燈草做的了。
他沉睡了大半年,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很虛弱,臉色尤其蒼白,倒襯得眼睛越發的艷紅,把大夥嚇了一跳。
冷鋒眼神不好,以為蕭言錦眼睛出了什麼事,忙叫清風揚,「谷主,王爺的眼睛……」
「無妨,」清風揚說,「他邪火太旺,發出來倒是好的。」
不管怎麼說,肅王能活過來,總是件好事。清風揚大半年的心血沒有白費,浮生若夢的悉心照顧沒有白費,冷鋒的殷切期盼也沒有白費。但對蕭言錦來說,他雖活著,有些東西卻已經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斷掉的骨頭和筋脈重新接上,無異於生命的重新締造。蕭言錦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從吃飯到走路,都要從頭開始學習。
飯只能吃半流食,將各種山珍和靈藥搗成辯不出顏色的糊糊,每日三盆按時擺到面前,蕭言錦拿著勺,手指顫抖著,一哆嗦,糊糊掉桌上了。
冷鋒盯著他的動作,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躊躇了片刻道,「王爺,要不,那什麼,我侍侯您……」
蕭言錦寒著臉,用力握了下拳,「出去。」
冷鋒慢吞吞站起來,磨磨蹭蹭走到門邊,總之就是不放心,昨日吃飯,肅王連碗都摔地上了。
「出去。」因為身體虛弱,蕭言錦說話的中氣不足,聲音卻像夾著冰凌,冷得徹骨。
冷鋒拉開門退出去,對著高遠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
要是燈草在就好了。
若夢端著一碗參湯過來,笑著調侃他,「喲,怎麼沒在裡頭侍侯,你這個護衛不稱職嘛。」
冷鋒伸手攔住她,「別進去。」
「為何?」若夢揚眉,「又是你家王爺不讓人靠近那套說辭?是不是除了燈草,全天下的姑娘都得繞著肅王走?」
「不是因為那個,」冷鋒的神情有些悲憫,「王爺他……」
若夢看了他一眼,把參湯擱在曲廊的台子上,「那行,你呆會端進去。」說完轉身走了。
冷鋒,「……」
在谷里的這段日子,若夢只要逮著機會,不是冷嘲就是熱諷,這麼善解人意幾乎沒有過,他都有點不習慣了。
兩刻鐘後,冷鋒叩門進屋,見蕭言錦端坐著,碗筷擺放整齊,桌上乾乾淨淨,方才掉在桌上的糊糊不見了蹤影,他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見放水盆的木架子上搭著濕帕子,正往下滴著水珠。
他心下瞭然,把湯碗放在蕭言錦面前,「王爺,喝參湯。」
蕭言錦沒拿勺,而是輕輕捧住了碗,一點一點抬起來。
冷鋒的心一下就竄到了喉嚨口,拿勺子都不利索,居然捧碗,可別跟昨日似的連碗帶湯掉在地上,摔得到處都是。清谷主為人小氣,摔碎他一隻碗,念嘮老半天,蕭言錦自然是聽不著,都往他耳朵里灌。
捧起一碗湯,蕭言錦出了一腦門的汗,冷鋒想替他擦擦,又怕打擾他,適得其反。
蕭言錦低頭喝湯,捧著碗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看得冷鋒心驚膽顫,不由的抬起手臂虛虛護著,待蕭言錦抬頭,他立馬悄無聲息的放下了。
一碗湯喝完,蕭言錦也力竭了,碗離桌還有點距離就掉了下來,幸虧不高,碗也瓷實,沒有摔破。冷鋒鬆了一口氣,蕭言錦卻擰了下眉頭,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
坐了一會兒,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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