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人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上訕訕的,守春在邊上打圓場,「珍貴人別介意,我們姑娘就是這麼個性子,陛下來了也一樣。」
這麼一說,珍貴人就舒坦多了,連皇帝都這待遇,她一個小小貴人算什麼?不過就她一番觀察下來,發現這位燈草姑娘有些古怪,不懂接人待物的禮數不說,看人的時侯,目光居然是虛的,明明看著你,又好像透過你看著別人。她心裡不禁嘀咕,難道她看皇上也這樣?
她耐著性子在邊上侯著,想等燈草練完劍,說會話表示一下親近,可等了半天,燈草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悄悄問守春,「燈草姑娘每日要練多久啊?」
守春說,「至少兩個時辰呢。」
「那她練多久了?」
「小半個時辰吧。」
珍貴人一聽咂舌,乖乖,還要等一個半時辰啊,她腿肚子發軟,左顧右盼,守春忙道,「外頭冷,珍貴人上屋裡等吧。」
別說站,就是坐著等一個半時辰也夠嗆,珍貴人躊躇了一下,「算了,還是等燈草姑娘空了,我再過來。」
看著珍貴人離去,守春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事才剛開了頭,來向燈草示好的宮妃大有人在,用了午飯沒多久,徐美人來了,來的也不是時侯,燈草在打坐。
看著書案後端坐著閉目養神的燈草,徐美人愣是連門坎都沒敢邁進去,對領她來的禮春說,「既然燈草姑娘在打坐,我就不打擾了,上前廳去坐坐,等她完事了,找她說說話。」
禮春也不多嘴,殷勤的一呵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徐美人請隨奴才來。」
進了前廳,禮春奉了茶水,上了點心,留她一個人在屋裡坐著,自個溜了出去。
守春在廊上拉住他,小聲說,「姑娘打坐得有一陣呢,你怎麼不跟徐美人說清楚?」
禮春說,「主子不問,做奴才的也不必多嘴,讓她等去,等了一次,下次就不會來了。省得姑娘瞧見她們煩心。」
守春抿嘴一笑,「不怕得罪了徐美人,拿你做伐子?」
禮春大姆指遙遙往書房一指,得意道,「咱們姑娘連陛下都不怕,我還怕徐美人?」
守春掩著嘴,笑得更厲害了,禮春這是大實話,皇上來過幾次,看燈草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但燈草對皇帝的態度卻是硬梆梆的,不管皇帝說什麼,她一概回以冷眼,於是皇帝就被她的冷眼給瞪走了,一連好幾天都沒來了。
徐美人坐在前廳百般無聊,屋裡燒著炭盆,暖融融的,她困意上來,一不小心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她茫然四顧,禮春進來,沖她一笑,「徐美人醒了,奴才給您再沏杯熱茶?」
徐美人在別人的地方睡了一覺,也不知道睡著了有沒有失禮的地方,頗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
「不久,」禮春說,「才小半個時辰,我們姑娘還沒完事呢,您要不喝了茶再接著睡?」
徐美人問,「燈草姑娘得多久才完事?」
「我們姑娘這一坐下去,起碼得兩時辰,徐美人來的時候剛練,至少還得一個半時辰。」
徐美人,「……」
怪不得上午珍貴人無功而返,當時好多人都暗自看笑話,也包括她,來的時候她卯足了勁頭,絕不當第二個珍貴人,但事實卻是……
「燈草姑娘一練就兩個時辰,也太有毅力了,」徐美人站起來,不動聲色活動了一下發僵的胳膊和腿,「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一天之內,兩位宮妃熱臉貼了冷屁股回來了,大家都覺得燈草仗著皇帝持寵而驕,不把宮妃們放在眼裡。可這也並未撲滅宮妃們的熱情,比起巴結齊貴妃和皇后,她們寧願去燈草那裡碰釘子,至少燈草的態度是真誠的,沒有虛意假意,也沒有背後捅刀子,冷臉就是冷臉,明明白白擺在那裡,愛受不受。
碰釘子的人多了,也就不當一回事了,畢竟連齊貴妃都碰過燈草姑娘的釘子。後來大夥慢慢發現,燈草不是持寵而驕,正如禮春守春說的,她就是這樣的冷性子,不論份位高低,一視同仁。
宮妃們去西行宮也不空著手,都帶著禮物,胭脂水粉,各種小玩意兒,頭面首飾等等。
每次得了禮物,守春和禮春都跟燈草稟報,然後把東西收進箱子裡,算是燈草的體己,雖說在宮裡不愁吃穿,但也有花錢的時候,燈草進宮身無分文,如今也算有了進項。
結果沒過兩日,燈草找了個大木桶,把箱子裡的禮物全倒在木桶里,拎著放在西行宮的大門口,木桶上貼了張紙,上頭寫著:原主自取。
禮春勸燈草,「姑娘,您這樣做不好,也不是很貴重的東西,就算收下也無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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