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並不順著他的台階下,責問道,「你殺死自己的弟弟,半夜不做惡夢麼?」
燈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蕭言錦,讓蕭言鎮很是惱火。自打在外頭悄悄處理了蕭言錦,他時常會在半夜驚醒,不是因為愧疚,而是不安,總覺得哪天蕭言錦會回來找他報仇。他再沒有提起過肅王,身邊的奴才也不提,久而久之,他便自欺欺人的粉飾太平,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肅王還在外頭遊山玩水,不回來是因為肅王厭倦了紅塵,找個世外桃源隱居了。這也是他打算堵住悠悠之口的託詞。
可燈草總把他拉回現實,讓他面對殘酷的事實和自己丑陋的內心。
他額上青筋直跳,怒不可抑,突然伸手去掐燈草的脖子。燈草的反應卻比他快,側身躲開,抽出腰間的匕首,她不殺他,但要他痛苦。
雪亮的刀光一閃,蕭言鎮駭了一跳,趕緊把桌子一推,擋在自己面前,燈草跳上桌子,敏捷得像只猴,直接朝他撲過來。
蕭言鎮並不是文弱的皇帝,當太子的時候,他也是練過武的。並沒把燈草放在眼裡,但沒想到,燈草比他想像中要厲害多了,雖然匕首沒有刺到他,卻飛起一腳踢在他肋骨上,把他踢得後退了幾步,還不待站穩,雪亮的刀光又到了跟前。
他只好大聲喊起來,「救駕——」
金羽衛破門而入,長劍一挑,打掉了燈草的匕首,接著手腕一翻,長劍刺入燈草的手臂。
第277章
摻血的羊奶
剎那間,溫熱的血湧出來,濺在蕭言鎮的臉上,他下意識的抹了一下,有些怔怔的。
金羽衛們已經把燈草控制住了,跪地請罪,「臣等護駕不力,請陛下責罰!」
蕭言鎮猛地醒悟過來,一腳將刺傷燈草的金羽衛踢翻,「誰讓你傷她的?」突然靈光一閃,喊道,「快,拿碗來,接住她的血。」
安福跟在金羽衛後頭進來,聽到皇帝的話,趕緊拿起桌上的茶盞,潑了水,彎腰接燈草手臂上的血。
蕭言鎮看著那猩紅的血,目光閃爍,隱約透著幾分瘋狂。
接了小半杯血,蕭言鎮低頭嗅了嗅,吩咐安福,「摻到朕的羊奶里。」說完,竟像是等不及了似的,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安福憂心的看了眼燈草,護著那杯血,快步追了上去。
宮裡養了羊,那是從貝爾草原嚴格挑選配種回來的,精心伺養著,產的奶色澤雪白,沒有一點膻味,入口醇綿,有淡淡的甜味。蕭言鎮每日早晚都要飲一碗,據說可以強身健體。
安福小心翼翼把那半杯血倒進羊奶里,輕輕攪拌著,血在羊奶里拉出一道道紅色細小的紋路,像某種詭異的圖騰,最終,血與奶交融,成了一碗淡紅色的血奶。
安福端到蕭言鎮面前,「陛下,羊奶來了。」
蕭言鎮剛沐浴過,穿著雪白的中衣,布料質地輕垂,勾勒出削瘦的身軀,半濕的頭髮散落下來,襯著他的臉異常蒼白,顯出一種羸弱來。
穿上朝服的蕭言鎮有帝王的威嚴,可脫了朝服,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有些陰柔了。
他接過羊奶,低頭聞了聞,抿了一小口,在嘴裡細細品嘗著。之後的每一口都喝得異常緩慢,有時候還會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琢磨著什麼?
安福侯在邊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喝出什麼問題來。
約摸一柱香的功夫,蕭言鎮總算把羊奶喝完了,喝得很乾淨,一滴不剩。
蕭言鎮把碗遞給安福,吩咐道,「打今兒起,每天的羊奶都摻半杯血。」
安福嚇了一跳,「早晚都摻?」
蕭言鎮想了想,「早上不用,一日兩次,朕怕她吃不消。」
安福心說,就算一日一次,也吃不消啊,這不遭罪麼?
蕭言鎮又說,「派個廚子過去,一日三餐好生給她補著,多弄些補血的藥膳給她吃,另外西行宮裡得常駐一位太醫,每日取完血,讓太醫處理一下,用最好的止血藥。取血的時候小心些,別把她弄傷了,讓金羽衛守在邊上,免得她鬧騰起來按不住。」
安福呵著腰,一一應著,「是,老奴記下了。」
蕭言鎮突然抬起頭來看他,「你怎麼不問朕為何要飲她的血?」
安福心裡哆嗦了一下,忙挪開視線,答道,「陛下這麼做,自有陛下的道理,做奴才最要緊一條,不該知道的不要打聽,老奴在宮裡近三十年了,這點規矩還是知道的。」
蕭言鎮仍盯著他,「今日燈草那話,你聽到了?」
安福心裡又哆嗦了一下,「奴才什麼都沒聽到。」
「那兩個小奴才……」蕭言鎮摸著下巴思忖著,眸光閃爍不定。
安福額上冒了汗,袍袖裡的手微微發抖,聽到蕭言鎮說,「還是處理了吧。」
「是,老奴這就去辦。」安福躬身退出來,這一會的功夫,他後背上已經濕透了,被外頭冷風一吹,生生打了個寒顫。
他帶著人匆匆去了西行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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