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的。」
「肅王這腳程夠慢的,說是去越州,走了兩個多月才到宣州,朕看他尋元魂是假,帶著那個小廝遊山玩水是真。」
安福多嘴問了句,「陛下相信肅王有龍陽之好?」
「朕原本是不信,但看他對那小廝的態度,似乎傳聞不假,梁王要真能殺了那小廝,倒是替朕做了一件好事。」
安福躊躇了一下,「若梁王不止要殺那小廝……」
蕭言鎮睜開眼,看著牆邊鶴嘴鎏金銅爐,裊裊白煙從鶴嘴逸出,扶搖直上,瀰漫在大殿上空,是濃郁的龍誕香。
蕭言鎮沉默許久,「肅王回京一年了吧?」
「是,去年春天回來的,已經一年了。」
「梁王那個人……」蕭言鎮笑了一下,「山高皇帝遠,朕的話,梁王是不會聽的。只是,」他嘆了口氣,「肅王是尋找元魂的最佳人選,除了他,朕想不到,還有誰能擔此重任?」
帝王說話,總是模稜兩可,似是而非,不過安福聽懂了。
第167章
夜遊湖
做為江南最富勝名的水鄉,宣州有幾大特點,一是河道多,二是橋多,三是河裡的畫舫多,尤其到了晚上,小巧的畫舫一隻只駛入河道,船頭船尾挑著紅燈籠,微風起,紗簾盪,露出端坐的姑娘,猶抱琵琶半遮面,纖細的頸脖勾勒出美好的弧度,一首軟糯的吳儂小曲隨風飄遠,在這寂夜裡,拔動了多少人的心弦?
燈草坐在船頭,脫了鞋,赤腳浸在水裡,船慢慢往前劃,水波溫柔的拂過她的腳,她雙手撐在船面上,仰著臉,望著墨藍色的星空,微風拂面,將一天的燥熱都吹散,說不出的愜意,不知從哪艘船里飄出的絲竹聲在夜裡浮浮蕩盪,她雖不懂樂律,也聽得很認真,烏沉沉的眼睛裡光芒閃爍,仿若星光。
船夫在船尾剖魚,剛打撈的鮮魚,剖肚洗淨,拿酒和鹽巴醃一下,用竹籤插著,放在炭爐上烤,不一會兒,烤魚的香味就四處瀰漫下來,燈草鼻子下意識的聳了聳,扭頭望去,視線卻被船艙所阻,索性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往後面去。
蕭言錦一直在看她,見此舉動便笑,「別心急,烤好了會端來的。」他拍拍身邊的長凳,「過來坐。」
燈草聽話的過去挨著他坐下。
蕭言錦看了眼她的腳,「不穿鞋麼?」
燈草長到這麼大,不穿鞋的時候比穿鞋的時候多,打赤腳也很自在,兩隻腳丫子輕輕搓了下,「下船再穿。」
月光下,她的腳小巧如玉,十個腳指頭白嫩嫩的,像剝出的筍心,在他身邊養了這麼久,養得越發水靈了。蕭言錦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伸手把她的袍子扯了扯,遮住了腳面。
不一會兒,船娘將烤好的魚端過來擺在小几上,殷勤的招呼著,「客官,趁熱吃,涼了就有腥味了。」
荷花釀倒在白瓷的小杯里,映著天上月,伶伶如雪。蕭言錦把杯遞到燈草嘴邊,「嘗一口。」
燈草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小口,笑道,「好喝。」
船娘聽了這話,笑得嘴都合不攏,「不瞞客官,我家的荷花釀在這十里八鄉也是出了名的,清而不濁,香而不艷,便是姑娘家也能喝上兩杯,只是後勁大,客官貪杯也要悠著些。」
「那就喝一杯。」蕭言錦把杯放在她面前,又把一隻烤魚遞過去,「小心刺。」
燈草接過烤魚,細細的啃著。
船娘打趣道,「做兄長的對弟弟可真好,不像我家那兩個兒子,跟仇人似的,見了面就掐。」
燈草知道她誤會了,想解釋,腰上被輕輕捏了下,她便沒有開口。
等船娘走了,燈草說,「爺,下輩子,我跟你做兄弟。」
蕭言錦又捏她一下,「不做。」
被拒絕了,燈草也不沮喪,哦了一聲,專心至致的啃烤魚。
蕭言錦說,「不問為何?」
「爺說不做,自有爺的道理,燈草不問。」燈草端起酒喝了一口,嘴還咂巴了一下,小小的粉唇一張一合,蕭言錦看著她,手心裡的溫度驟然上升,想再捏她一下,卻是不能夠了。他怕肌膚相觸的瞬間,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或許是這風太撩人,或許是酒有點上頭,蕭言錦只覺得燥熱,於是起身站在船頭,望著水面上倒映的燈光發起呆來。
燈草將挑好刺的烤魚送到蕭言錦面前,「爺,你吃,挑過刺了。」
「你自己吃。」蕭言錦說。
燈草不說話,雙手呈著魚,表情很固執。
蕭言錦無奈一笑,接過竹籤,咬了一大口。
燈草眉眼一彎,笑了。
畫舫在七孔石拱橋邊拐了彎,進入了一段較窄的河道,河道里來來往往的畫舫不少,並肩而行,擦肩而過,輕紗微揚,弦琴琤琤,透過輕紗,隱約看到有琴師操琴,舞姬在翩翩起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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