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弄這些算是得心應手,但她沒想到蕭言錦的動作看起來也很熟稔,好奇的道,「王爺,您常在外頭烤肉吃麼?」
蕭言錦說,「以前行軍打仗,糧草緊張的時候,也常打野味湊合。」
燈草往火里添了幾根柴,「您歇著吧,我看著就行。」
日頭落了下去,暮色浮了上來,火勢漸弱,野兔烤熟了,燈草伸手去拿,被蕭言錦按住,「小心燙。」
「我不怕燙,」燈草拿出匕首,要割野兔的腿。
蕭言錦一個眼神,冷鋒手起刀落,搶先把兔腿割下來,遞給燈草。
燈草把兔腿呈給蕭言錦,「王爺吃。」
「我不愛吃這個,你吃,」蕭言錦拿刀削下一片薄肉,捲成一個小卷,塞進嘴裡。
燈草也不客氣,抓著野兔腿大口咬著。
三個人坐在星空下,吹著風,吃著香噴噴的烤野兔,倒也愜意。
夜漸漸深了,蕭言錦靠著一棵大樹閉目養神,冷鋒在不遠處守著,燈草坐在火堆旁,專心至致的扒拉著,打野兔的時候,她在林子裡掏了幾個鳥蛋,埋在火堆里,估摸著現在也熟了。
把鳥蛋一顆顆扒出來,等涼了些,她拿起兩顆拋給冷鋒,「接著,夜裡餓了吃。」又送了兩顆蕭言錦跟前,「王爺,給您這個。」
蕭言錦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燈草,咽了下喉嚨,「燈草。」
「嗯?」
「你不睡麼?」
「睡。」
蕭言錦抬起手臂,「靠著我。」
燈草聽話的趴在他懷裡,「王爺,我聽著您心跳了,好快。」
蕭言錦在黑夜裡紅了臉,聲音卻是平靜,「男人的心跳都是這麼快的。」
燈草哦了一聲,把鳥蛋揣進懷裡,閉上了眼睛。
蕭言錦倒也不是為了私心要摟著燈草睡,而是這夜太黑,讓他沒有安全感,燈草若不能在他視線里,便只能在他懷抱里,這樣他才能安心。
那堆火終於還是滅了,只余了一堆灰燼,月亮躲進了雲里,燈草在蕭言錦的懷裡熟睡著,蕭言錦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把人摟緊了些。
冷鋒靠在樹上,閉著眼,聽黑夜裡的動靜。
半夜,風從林子裡吹過,樹葉嘩啦啦響,冷鋒耳朵動了動,猛的睜眼,銳利的目光射向左邊的林子。除了風聲樹葉響,他依稀還聽到了一點什麼別的。
蕭言錦也緩緩睜開了眼,因為那動靜實在不算小了,有人在黑暗中小聲驚呼,「有蛇!」
須臾,有人發出一聲低低慘叫,顯然是被蛇咬了。
這下燈草也醒了,她坐起來,警惕的環顧四周,彈弓習慣性的扣在手裡。
不遠處有人燃起了火摺子,借著火光,蕭言錦幾個都有些傻眼,在他們周圍,布滿了蛇,那些蛇首尾相接,圍了個大圈,竟是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最可怖的是,這些蛇都有劇毒,要是被咬一口,絕活不過明天早上。
三人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那些蛇昂著頭,衝著要靠近的黑衣人吐著信子,竟像是在保護他們。
蕭言錦和冷鋒行軍打仗這麼多年,在野外見過的奇事也算不少,卻從沒見過這種奇景。倆人面面相覷,都感到不可思議。
燈草驚喜的道,「這些蛇在幫咱們。」
這回來的黑衣人仍是四個,兩個被蛇咬傷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著,另兩個想上前,又不敢,驚猶未定的樣子。
蕭言錦和冷鋒倒也不急著出手,站在蛇圈裡悠哉的看著。
死士倒底是死士,明知兇險,還是揮劍斬來,可就在他斬斷兩條蛇的同時,幾條蛇同時跳起來,極快的在他腿上咬了一口,他慘叫一聲,捂著腿倒下了,另一個不再遲疑,把受傷的同夥往肩上一扛,借著夜色遁走。
地上的蛇游曳一陣子,也慢慢散去,這一仗,竟是無需他們出手,就把敵人逼退了。
很快,地上的蛇全都沒入了草叢中,不見了蹤影。風從耳旁吹過,頭頂上樹葉嘩嘩響,不遠處傳來蟲鳴聲,這仿佛只是一個尋常的夏夜,而剛才的那一幕是場夢境。
沒有人知道那些蛇為何要保護他們,這或許將永遠是個謎。
蕭言錦看著天邊的啟明星,輕輕吁了口氣,「天要亮了,抓緊時間再睡一會兒,明日該進慶州了。」
他回到原先的地方坐下來,燈草跟過來,不說話,只看著他,蕭言錦默默打開手臂,燈草趴進來,跟先前一樣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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