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被牽過來,與方才的狂躁不同,此刻馬兒顯得無精打采,不時打個鼻響,蕭言錦讓冷鋒牽住馬,自己蹲下來,抬起馬蹄,仔細查看了一番,從馬蹄中小心翼翼捏出一根極細的針,陽光下,那針銀光閃閃,人群里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氣。
蕭言錦依次查看了四個馬蹄,從前後兩個馬蹄中陸續發現了四根銀針,每一根都細如牛毛,若不是仔細,完全看不出來。
「陛下,」他把銀針攤在手心裡,展給皇帝看,「這是江湖中慣用的能使馬兒發狂的手段,針上有毒,毒發作,馬兒發狂,將背上的人甩下來,不死也必是重傷。」
蕭言鎮看著那些銀針,臉色一變,「竟然有人敢加害婉月公主,此事定要徹查到底。」
蕭言錦復又跪下,「陛下,此人不但加害婉月公主,還栽贓給我府里的人,請陛下明察。」
蕭言鎮對禁軍擺擺手,示意鬆開燈草,「幸虧肅王識破了那人的詭計,不然還真冤枉了好人。今日出了這樣的事,賽馬延後再比,先自查各家的馬匹,以防再有人搞鬼。」說完便擺駕回宮了。事情出了變故,魏太后也不好再抓著肅王不放,跟著皇帝一道走了。
看著皇帝急匆匆離開,蕭言錦借著寬大的袖袍握住了燈草的手,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方才那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情急之下,只能挺身而出,幸虧溫容那話提醒了他,這才要求驗馬,果然事有蹊蹺。
「方才若不是你提醒,今日之事……」他誠懇的道謝,溫容笑道,「以言錦兄的見識,怎會看不出,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又看著燈草,「嚇著小燈草了吧?」
燈草並沒有被嚇著,出了這樣的事,按理說她應該慌亂才對,但是很奇怪,她一點都沒亂,大概因為有蕭言錦在,此時溫容問她,才蹙著眉說道,「有人撞我,兔子才跑掉的。」
「很明顯是栽贓。」蕭言錦眯眼看了眼亂鬨鬨的賽場,「打出門,我們就被人盯上了。」
燈草吃驚道,「那個老頭也是?」
蕭言錦點點頭,「對方的計劃很嚴謹,好在馬被禁軍控制,沒辦法取走銀針,不然就真說不清楚了。」
溫容神情凝重,「是誰搞的鬼,言錦兄心裡有數麼?」
蕭言錦極淡的扯了下嘴角,「我想皇上心裡也有數吧。」
蕭言鎮回到宮裡,立刻召蕭言鈞來見,梁王剛進門就被他一腳踹翻在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想幹什麼?想害死自己親妹妹麼?」
蕭言鈞今日也在賽場,知道皇帝疑心是他做的,跪在地上叫冤,「皇兄,我再不是人,也不會拿芙玉的性命開玩笑,我雖與蕭言錦有過結,也不會讓芙玉涉險,請皇兄明察……」
魏太后聞訊趕過來,對皇帝懷疑梁王很是不悅,「鈞兒打小疼愛芙玉,怎麼會這樣做,依我看,就是肅王乾的。」
蕭言鎮怒氣未消,道,「既扎了針,又何必再用兔子,多些一舉,且弄得眾人皆知,肅王不是沒腦子的人。」
魏太后說,「或許是肅王的雙保險呢?怕扎針不成,再用兔子驚擾馬兒,若是暴露了,就說被人栽贓來自保。」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梁王附合道,「母后說的有理,肅王狡猾多端,反其道行之,虛虛實實讓人摸不著頭腦,他怨恨芙玉差點殺了他的小廝,所以當著皇兄的面,為那小廝討回公道,皇兄,他這是在當眾挑釁您啊!」
「住口!」蕭言鎮低聲喝斥,緩緩在椅子上坐下來,撫著額,半天沒有再說話。
第140章
開劍冢
婉月公主當眾被人加害,此事震驚朝野,皇帝下旨,要一查到底,不論查到誰,絕不姑息。一時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許多人都想不明白,為何要加害當朝公主?但想到婉月公主的為人,又覺得此事也不難想明白,作的孽太多,總會有報應,不是不報,是時侯未到,時候到了,報應也就來了。
可憐蕭芙玉躺在床上,不但受著身體上的痛楚,還不時從小宮女嘴裡聽到些流言蜚語,令她又氣又恨,她的想法很簡單,不管真正的幕後主謀是誰,反正是燈草的兔子害得馬受驚,她才摔下來,冤有頭債有主,她的仇人就是燈草。
只是現在她動彈不得,不能去找燈草的麻煩,加上事情鬧得很大,皇帝認定是有人栽贓肅王,肅王必定有所防備,梁王來看她,也叮囑她不要輕舉妄動,目前來說,以不變應萬變方是上策,但是這口氣,她無論如何咽不下,她斷了腿,而燈草毫髮無損,堂堂公主竟被欺負到如此地步,她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那些王孫貴族的千金,只怕要被她們笑掉大牙去。
大理寺接了案子,不敢怠慢,起早貪黑的調查,可查來查去,卻是毫無頭緒,公主的馬是自己帶來的,沒有經過外人的手,在賽場上,也無人看到陌生人接近過馬,總不能是馬無意中自己踩了銀針進去吧?若從銀針入手,這種針多是江湖人所用,沒有任何標記,很輕易便弄得到,至於針上的毒,也只是一種常見的令動物發狂的普通毒藥。
燈草深知此事關係重大,只要蕭言錦從外頭回來,她便目光詢問,蕭言錦總是輕描淡寫道,「無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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