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稍一頷首,騎馬進去了。二門落馬,自有小廝牽過韁繩,把馬帶去馬廄。福伯侯在一旁,「王爺總算回來了,陛下沒難為您吧?」
「沒有。」蕭言錦問,「燈草呢?」
「燈草很聽話,不讓他到前院,他就一步也不曾來,一直在景湖那邊玩耍。」
「天冷,別讓她在外頭久呆,去叫回來。」
「是,」福伯打發滿倉去找人。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滿倉驚慌失措的跑來稟報,「園子裡我都找遍了,都沒見燈草,會不會是被人抓走了?」
福伯愣了下,「不可能啊,今日沒人上門,怎麼會被人抓走?」
蕭言錦聽到滿倉和福伯在院裡說話,掀帘子出來,「怎麼回事?」
「滿倉說沒找到人,興許燈草玩累了,在哪睡著了,」福伯說,「王爺別擔心,老奴再派人去找。」
府里的小廝都被派到園子裡找燈草了,蕭言錦對冷鋒抬了抬下巴,「你也去找。」
冷鋒應了是,也往景湖那邊去了。
眼瞅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蕭言錦面露焦慮,在院中站立良久,進了西廂房,屋裡一切照舊,桌上的粗陶大茶壺,床上疊放整齊的被褥枕頭,箱籠里的衣物還有他賞的那些好東西全都在,看不出什麼異常,他心裡卻莫名湧起不太好的預感。
天終於暗了下來,把一切都吞噬進黑暗裡,蕭言錦縱身一躍,跳到屋頂上,看到遠處園子裡燃了火把,依稀能聽到呼喚燈草的聲音。
他默然站著,束起的發尾在風裡搖擺著,連厚袍子也被吹得鼓了起來,身形卻屹立不動,仿若一塊堅硬的山石。
良久,他跳下來,進了書房,書案上收拾得很乾淨,光潔的桌面映著燭火的影子,筆墨紙硯都在固定的地方,顯得比平時更整潔,硯台下露出一點白邊。蕭言錦拿開硯台,看到底下壓著一張疊成四方形的紙條,他沒有馬上打開,若有所思的在上頭敲了敲。
這時,冷鋒掀帘子進來,對蕭言錦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沒找到。
福伯緊隨其後進來,哭喪著一張臉,「王爺,是不是有人把燈草偷走了?」
冷鋒說,「定是梁王的人。」
蕭言錦看著他,「你守在府里,還讓人把她偷走?」
冷鋒卟通跪下,「屬下無能,甘願受罰。」
福伯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跪下來,「老奴也甘願受罰。」
蕭言錦的手還按在紙上,神情晦暗不明,默了一會,他說,「都起來,她是自己走了。」
福伯和冷鋒猛的抬頭,蕭言錦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展開紙條,上頭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第110章
溫容心中一直有陛下
晚上的一場冷雨掩蓋了所有痕跡,沒有人知道燈草是何時走的,也沒人知道她是從哪裡離開的,蕭言錦卻知道,以燈草現在的身手,園子裡那堵高牆攔不住她。燈草的想法並不難猜,認為自己給蕭言錦帶來了麻煩,所以選擇離開,她走了,也一併將麻煩帶走了,還真是一根筋的思維,簡單直白,她是好意,蕭言錦卻並不領情,只覺得一塊大石壓在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大半年的相處,彼此一點點的靠近,慢慢增加的感情,到頭來,只換了風輕雲淡的三個字:我走了。
這一次,他不能像上回那樣大張旗鼓的出動驍騎軍尋人,他在明,敵在暗,燈草若是落在梁王手裡,才是真的糟糕了。況且以燈草乾脆利落的行事風格,這會子她大概已經出城了,出了城,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時半會是尋不著的。但是也不能幹等著,不能明著找,便暗地裡派人尋,總歸要做點什麼,心裡才不會那麼空。
三天過去,杳無音訊,蕭言錦知道燈草應該離開上京城了。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只是比平日裡更沉默了些。
事情終究瞞不住,溫容來府上,看不到燈草,自然知道了,他是憐香惜玉之人,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姑娘要再回到那種藏污納垢的環境去當叫化子,再去去受那份罪,一時怒火滔天,溫公子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跑到梁王府把蕭言鈞臭罵了一通,蕭言鈞挨了罵,面上一副受教的模樣,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只要能打擊肅王,一切便是值得的。
這事傳到蕭言鎮耳朵里,他有些詫異,溫容輕易不發火,真正發脾氣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回看著像動了大怒,於是讓人把溫容請進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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