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爭東西,長大了爭人,連對那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他們倆個還真是……八字相剋。
溫容想了想,又說,「今晚的事我不跟別人提,你也別告訴燈草。」
「怕他知道了,會防著你?」
「我怕他知道了,會防著王爺你,畢竟燈草現在在言錦兄身邊當差。」
蕭言錦哈哈笑了兩聲,「為難你,為本王想得這麼周到,既是如此,本王也替你保密,保證這事傳不進溫相耳朵里。」
溫容笑著揖手,「溫容謝過言錦兄。」
蕭言錦沒再說什麼,提步往前去了。
溫容站在橋上吹風,若有所思的看著蕭言錦越行越遠,他不想讓燈草知道,確實是怕燈草亂想,但蕭言錦……為什麼要跟他達成協議,難道真的怕燈草知道?
在清風苑走了一趟回來,蕭言錦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並不喜歡男人,他和溫容一樣,只對燈草感興趣。
燈草有時候確實有點雄雌莫辯,卻和清風苑那些小倌不同,她安靜的時候,顯得很文秀,一旦動起來,又完全像個小子,沒什麼表情,也不會害羞,且手勁大,身子硬得像木板。
有時候他會叫燈草進來,教她認字,寫字,下人送茶點進來,他也會賞一碟給燈草,漸漸的就成了習慣,每天總會有那麼點時間,是他和燈草獨處的時光,他教燈草認字,或是寫幾個字讓她臨摹。他在一旁看書,偶爾抬眼,便看到燈草肅著小臉,心無旁騖的低頭寫字,過一會再看,墨汁不知為何沾到了額頭上,他瞧著好笑,拿了汗巾子替她擦臉,問,「為何總弄到臉上?」
燈草答,「臉上痒痒。」
「若是癢了,放下筆再撓,拿著筆豈不就沾上了?」
燈草點頭,「我記住了。」
說記住了,其實也不盡然,過不了多久,墨汁又會出現在她臉上,蕭言錦也不多說,起身拿汗巾替她擦掉就是。對燈草,他願意縱容和遷就,或者說他在寵著她。
福伯進來稟告,「王爺,溫公子來了。」
蕭言錦笑得有幾分無奈,「他如今把我這裡當成自己府上了,想來就來。」又轉頭對燈草說,「今天先到這裡吧,明日得了空再寫。」
燈草應了是,利索的收拾了東西,剛到外頭站好,就看到溫容帶著小六兒過來了。
她打了聲招呼,「溫公子,你來了。」
溫容聽著這聲「溫公子」,心裡有點感觸,倒底是生分了,以前都隨府里的人叫他公子爺,如今就只剩溫公子三字,跟外頭初初相遇的陌生人有什麼兩樣?
真是世道炎涼,人情寡薄啊!
「燈草哇,」他上了台階,伸手想拍燈草的肩,卻是光影一閃,蕭言錦從屋裡出來,攔在他和燈草之間,他的手沒收住,直接拍到了蕭言錦的手臂上。
溫容,「……」
好在他反應很快,裝模作樣拂了拂蕭言錦的衣袖,「……好像有隻蟲子。」
對他們之間的過招,燈草毫無反應,小六卻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目光偷偷在溫容和蕭言錦之間穿棱著。
蕭言錦轉身進了屋,溫容想在外頭和燈草說話,站著沒動,蕭言錦在屋裡喚他,「怎麼不進來?」
溫容沒辦法,只好進去了。
福伯帶下人送茶和點心進來,蕭言錦叫了聲,「燈草。」
燈草應聲進去,徑直走到桌邊,端了一碟點心,轉身又出去了。
溫容,「……」
等燈草消失在門口,他才收回目光,納悶的問蕭言錦,「他這是……」
「賞他的,拿去吃了。」
「我沒聽到王爺說賞點心啊。」
蕭言錦拿茶蓋撇著杯里的茶葉,慢條斯理的說,「他知道。」
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只有很淺的笑,溫容卻覺得那笑意很有些得瑟。
他酸溜溜的說,「你們之間還挺有默契。」
蕭言錦笑,「相處這麼久,多少總有一點吧。」
溫容,「……」他就不該問。
燈草端了點心出來,叫小六吃。小六看了眼不遠處的冷鋒,有點瑟縮,小聲對燈草說,「咱們出去吃吧。」
燈草便領著他到了外頭,從花逕往東不遠的大樹下有石桌椅,燈草把點心放在石桌上,要小六坐著吃。
小六問,「燈草,你不在肅王身邊侯著,沒關係的吧?」
「沒關係,」燈草捏了塊杏仁酥給他,「王爺知道我在吃東西,不會叫人,吃完回去就行了。」
小六放了心,看看四處無人,邊吃邊說,「燈草,咱們認識的時間最長,交情也最好,有件事吧,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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